“是,临淄,谁不知道司马焘,人称司马饕餮的,这齐地有财路的,不肯投靠他的,哪里还能站的住脚,别说什么吴大家,就是我们楚地商行,吴越之地最大的范西湖,都是如何。”
说着说着,又从商道说到了齐地政局,熊灿一句话出口,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身边夫人,果然又瞪了他一眼。
“奇石会,就是司马焘卖石头的,明日未时三刻,在城中昌河边的宝庆楼,临淄商贾,只要来往齐地多的,都知道此事,尹兄弟想来临淄来的少,这才无人通知。”
“我虽然是第一次来此,只是家中商行,和临淄生意做的多了,倒是能带人去看看。”
“弟妹喜欢,委屈两位,算是我们楚行的人,进去赏玩一番,喜欢了买两颗就是了。”
熊灿的夫人话说到这里,蒙婧眼睛已经已经笑眯了,就是想着家中之事的蒲清,脸上也露出了喜欢的神色。
两个太子妃同时偏头看向秦风,脸上的消费欲,怎么也掩盖不住。
熊灿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秦风点头应诺娘子,心想这位今日结交的好兄弟,只怕因为一场偶遇,明日就要大出血了!
酒肆之上,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华灯初上,这才罢休,熊灿记挂着楚行中的生意,和秦风约好了明日碰头之处,就先离开了。
谈话间,秦风知道了,这个粗豪的楚人,其实生意做的很大,虽然和大风山和蒙家不能比,在荆扬之地,都是很有实力的。
天下猪鬃,桐油,一半都是楚行把持,因为司马忠强行改变银铜汇率,此次,少东家是来论理的。
只是按照熊灿的说法,现在大秦琅琊郡守,做事越发的贪婪,很多以前还能咬牙做下去的商铺,现在在齐地都做不下去了。
熊灿本来洒脱,只是第一次见到秦风,本来还是有意隐瞒一件大事的,只是两人越说越投机,最后还是露了出来。
原来楚行被从临淄挤走,除了银子和铜钱之事,最重要的,还是这司马忠的儿子司马焘,想要集合齐地商贾,成一个东商会。
凡入了此会的商贾,都被郡守一族庇佑,只是做的,却也不是寻常商家的事情。
豪迈的熊灿,话只说到了这里,都有些讳莫如深的样子,让秦风很是好气,却又不便多问。
他只是有个感觉,司马忠好像对不愿意入会的商铺撤出临淄,并不在意。
熊灿告诉秦风,除了关中的神秘供货商贾,能够提供大风山货物的那位,其他商铺,撤出一家,就有另一家顶上的,好像司马忠是故意赶不肯归附自己的商铺,用自己的人,来把持琅琊商脉。
秦风白日在城中,就能看到不少面白齿黑的倭人,红发金发的蛮夷,甚至还有南洋开化不久的土王。
他是何人,已经隐隐猜到了司马忠的用意,这不就是宁愿外邦之人赚钱抽水,而不愿大秦昌盛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