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指着水槽,随口指摘道,一刻钟时间难熬,太子便拉着两个太子妃的小手,对着墨家做的模型,一个小物件,一个小物件的点评过去,逗的两个太子妃格格笑个不停。
秦皇早就习惯了秦风做事的习惯,只是在墨家子弟看来,治水乃是世间至关重要之事,眼前太子却好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姬风眼睛死死的盯着沙漏,看见一刻钟到,秦风还在拍着太子妃的小手,扒拉着模型一侧的假山亭,实在忍耐不得,不禁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秦风听见墨家巨子的信号,仔细看了看模型水槽,底部已经出现了一层厚厚的黄沙,不禁嘴角微微翘起。
“再倒水,此次墨家河堤必然和前几日洛阳城外一般,再也抵受不住水势的!”
秦风眸子中,一道寒芒闪过,墨家弟子抖擞精神,又一次从水槽顶端,把整整两木桶混杂着泥沙的水倒入了桶中。
果然,只听见卡卡的声音,水浪所过之处,转过河弯,巨大的势能,同前两次不同,几乎瞬间,就将河堤打的粉碎。
溅起的水花向着秦风飞来,他把两个太子妃一起揽在了怀中,脸上还被沾上了几滴。
“真的打破了!”
“殿下真乃神人,所言无虚,所言无虚啊!”
“这是为何?为什么前几次河堤都能安然无恙?”
墨家子弟,人人心中惊骇莫名,也忘了大秦皇帝和太子都在木屋之中,忍不住惊叫起来。
“为何?你们看看水槽中的水道,早就说过了,黄河治水就是治沙,泥沙将河道垫高,这河水的势能,还能一样吗?”
秦风一语点破了黄河治水的奥义,围观墨家众人,彼此对视一眼,却什么问题都问不出来。
“治河,单从堤坝来说,此乃缕堤,缕堤就好像行军打仗之中的前锋,首先抵御水流,缕堤之后,这叫遥堤,便是后军!”
秦风一边摆弄着墨家做出的,木块打造的堤坝,口中不停,以兵家之说把治水之术阐述的清清楚楚,姬风全神贯注听的入神,那个爱哭的墨家女弟子,更是取出了笔记本仔细记录秦风的话。
“缕堤和遥堤之间,还有格堤,若是缕堤也顶不住河水,则格堤阻挡横流,水流便不会裹挟而下,另成河道了!”
“另外,黄河之边地势低洼之处,比如上次黄老汉所在的村庄,无论土地多么肥沃,其实都不能建造村庄,三川郡府衙应该在黄河沿岸的这类地方,都修筑抑洪堰,水势高涨之时,可以分洪,以杀水势!”
“殿下,这个我懂,就和当日殿下把河道挖通泄洪,以保洛阳一般。”
姬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心情激动之余,回答太子的话,声音格外的大。
秦风扫了他一眼,还想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男子,是全国工程师协会的总工程师,墨家巨子,吐出四个字“孺子可教!”
姬风被太子称赞,脸上更是露出孩子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