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都是乔装在市集,一贯,两贯的换掉,一般人吃了亏,怕沾染法司,之能咬牙隐忍,他到咸阳半个月,都是自己出手,几箱子钱币都换得干干净净了,怎么也想不到,会留个破绽在給死人化妆的粗面铺掌柜眼中。
临淄私铸货币,除了用铜少,花纹和咸阳半株钱一般,他在市集被人质疑了,只要说这钱是磨损的厉害了,大都都能蒙混过关。
到了咸阳半个月,过几日就要回临淄了,手中的铜钱倒是给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几乎全部换完,只剩下了最后几贯。
秃子坑人,每日装扮都不一般,他这一族是齐地东夷一脉巫人出身,家里乱七八糟的乱发很多。
若不是心细,还真的看不出来,昨日西市那个尖声细气的男子,会是今天东市这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居然是同一个人。
咸阳前两日,太子殿下和宰相大人主持的新城之事,有了大进,眼看要招募壮健修城,现在城中的关中百姓,又多了几成。
人多,商机就多,咸阳四市,既有像关中李家兄弟开设的顶级食肆,还有许多城中百姓开设的小吃摊子。
如今天下粮食充溢你,云中郡饥荒,也是调粮不便,否则九州丰收,分分钟就填饱了几万饥民的肚子。
粮食多了,又和西域往来密切,虽然秦风有意识的,没有进行发酵酒的开发,咸阳商贾,除了卖葡萄酿的,三绵黄的,烧酒,也就是发酵白酒的雏形,也有不少人在售卖。
秃子转来转去,停在了一个以驴车拖着两个酒桶,沽酒售卖的青年小子面前。
“五斤烧酒,陶罐装好,这酒闻着不错,是大风山一脉的粟米?”
“这位客官看酒真准,这是今年大风山的新米,据说是殿下亲自培育的品种,宫中酿酒,都用的此粮呢,小的表兄乃是大风山垦荒的戍兵,这才弄来了几百斤米,酿酒换些钱,想着咸阳新城修好了,买宅子的。”
卖酒的关中小伙很是老实,齐地秃子问一句,他张口便说了一堆。
秃子本来不过想骗人,听了小伙子的话,拿着面前木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滋味果然和临淄的马尿不同。“
“好了,看你酒不错,在多要五斤,一起多少银钱?”
“客观,十斤上好烧酒,半贯钱,不敢多要。粮米来换不要,只要银钱。”
秃子一听半贯,心中不禁一动,此人行骗很有板眼,不拿铜钱,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在手中颠了颠,就递了过去。
如今天下缺钱,到处都是一般,那憨厚小伙子要不是只要银钱,酒早就给人用米布换去了。
眼看秃子拿银子,小伙子眼睛一亮,把碎银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
“这位客官,现在咸阳缺钱都缺疯了,客官的银子,要是用铜钱找,我可拿不出来,今日只卖了一坛子,还是收的碎银子,要不客官多买些酒?”
“找不开,我要那么多酒干什么?唉,算了,算了,你这里有碎银子,我刚好要凑银給家里小子打一个银镯子,这是才从铸币司找人换的铜钱。
“共是两贯,你这一坛子酒不过三十斤,十斤半贯,你手中一贯半的银子,加半贯钱的酒,正好给你两贯,现在通天下拿钱出来,都要多算三分的,今日算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