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书生听了花芊芊背出的诗,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样听起来,花芊芊所读的诗确实更加完整一些。
上四句写景,下四句写情,使得这首诗的意境更加饱满了。
而且,这花六娘的字写得也太出色了,花舒月的字与其相比,简直就如同稚童所写,根本没眼看啊!
花舒月的心很乱,她硬着头皮咬牙道:“六妹,我知道你才思敏捷,我做出前四句,你很快能附上后四句,这并不稀奇!
你确实很出色,否则也不会做出《咏碳》那样的诗句,我承认你优秀,但你不能因此说我的诗是抄来的!”
花舒月的口气很诚恳,还在众学子面前展现了她的大度。
花芊芊看着花舒月,真的很佩服她的脸皮。
“花五小姐太抬举我了,我写不出这样的好诗,这诗的的确确是我在书中读到的。”
这诗,是她在卓神医笔记中读到的,她记得卓神医那篇笔记似在送别一个好友,在笔记的末尾写下了这首诗。
除了这一首外,还有那一首《石壕吏》。
当时她读到这首《石壕吏》还不觉得如何,但经历了大奉朝之后的那些乱状,便觉着这首诗简直是道尽了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疾苦。
没有经历过战争之人,绝对写不出这样真情实感的诗句!
她看着虚伪至极的花舒月,一字一句地问:
“我大奉境内近年来鲜有战事,别说抓壮丁去当兵,就是苛捐杂税都不曾与百姓征过,你诗文中的场景是从何而来,石壕村又在哪里!”
花芊芊的话简直字字诛心,这首《石壕吏》却是道尽人间疾苦,可大奉如今乃是太平盛世,花舒月这样足不出户的世家小姐怎能体会到这样的日子?
能写出这样诗作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了无数的沉淀和洗礼,这诗文听上去简单直白,却字字带血,忧国忧民,怎可能是花舒月这种人能写得出来的!
“我……”
花舒月被花芊芊逼的不由向后倒退了一步。
事情为何会这样?这与她想象出来的情形完全不同,花芊芊所问的每一句话,都犀利得让她无法作答,她背上衣料都被她的冷汗打透了。
“舒月姑娘这诗词中描写的定是前朝景象!”岚阳夫人急得帮花舒月答了一句。
她带着松阳书院的书生们出来示威,绝不能铩羽而归!
这些诗必须是花舒月作得,也只能是她所作,否则,她以后还有何颜面在书院立足,在京都立足!
“对的,就如岚阳夫人所说,我写的乃是前朝之事,那石壕村也是我随意取的名字,作诗又不是记史,我随意起个名字并不为过吧!”
有岚阳夫人的力挺,花舒月又拾回了一些信心。
但还是有几个书生因为花芊芊指出的这些问题心中生出了疑惑,不由与身边的人议论起来。
但大部分人还是站在花舒月这一边,还有人为此争论了起来。
就在这时,几个妇人急匆匆跑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妇人一边摸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急道:
“请,请给我大人们给我们让条路吧!我家姑娘要生了,急着接稳婆回去,求求各位让一条路出来好不好!”
因为书生们议论的声音不小,一时将这叫嚷的妇人声音掩盖住了,并没人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