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马九英道:“那些风尘女子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那你怎知我不是为了生存?那些收钱的技女没见你管,我肉裑布施,分文不取,你却要来找我麻烦,这是何道理?”女子呛声道。
马九英:“……”
莫名感觉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昔延州有妇人,白皙,颇有姿貌,孤行城市,年少之子悉与之游,狎昵荐枕,一无所却,数年而殁。
州人莫不悲惜,共醵丧具,为之葬焉。
以其无家,瘗于道左。
大历中,忽有胡僧自西来,见墓遂趺坐,具敬礼焚香,围绕赞叹数日。
人见谓曰,此一纵女子,人尽夫也。
以其无属,故瘗于此。和尚何敬邪?
僧曰,非檀越所知,斯乃大圣,慈悲喜舍,世俗之欲,无不徇焉。
此即锁骨菩萨。”女子盘腿而坐,宝相庄严,嘴里振振有词。
“道士,佛门高僧称赞锁骨菩萨善行,称其为大圣,到了你眼里,这就是邪淫了吗?”说完典故,女子陡然站起身来,不着丝缕,曼妙玲珑的身躯仿佛放射出道道佛光,令人不可直视。
马九英:“……”
初次遇到如此荒诞之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阻止。
“锁骨菩萨确有其事,但锁骨菩萨是以好合诱少年诵佛经,使人永绝婬欲。重点在诵经,戒婬欲,不是纵欲。”秦尧倏然说道:“你在偷换概念!”
“我也在欢好之时,劝人向善啊,不信你去问那些与我欢好之人。”女子辩驳道。
秦尧摇摇头:“你没那份道行,欢好时,那些男人都沉迷于欲感之中,谁会在意你说什么?转过头,谁还在意你说了什么?你只是打着布施的名义,光明正大窃取他们的阳气。”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女子怒斥道。
秦尧想了想,说道:“但行好事,渡人渡己。惩恶扬善,天定阴德!”
女子嗤笑一声:“原以为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原来你也是为了一己之私,既是如此,有什么资格罚我?”
秦尧平静说道:“不是所有警察都是为崇高理想而进入警队,有人想混口饭吃,有人想搏个未来,有人想出人头地,这也是一己之私,照你这种说法,这种警察就管不了犯罪了吗?”
“诡辩!”女子痛斥道。
“你先开始的。”秦尧幽幽说道。
“各位,把他们赶走,我们才能继续。”女子盯着他看了好久,突然冲着门外喊道。
男人们面面相觑,有心开口,却又怕挨揍。
“那些没有得到我的人,你们难道不想得到我吗?”女子蛊惑道。
“大哥,要不你还是先走吧,我们不在乎这点阳气,甚至乐在其中。”良久后,一個半秃的胖子暗戳戳瞥了秦尧一眼,轻声说道。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当即鼓噪起来。
“是啊是啊,我们不缺这点阳气,她想要给她便是。”
“大哥,说到底,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知道你有一颗善心,但是你真拦我们的话,我们也很难说你好啊!”
“是啊,大哥,我来的晚,还没尝到肉味呢,你就发发慈悲,给我一個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除去今天,我哪有资格接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秦尧离开,阿藜,念英,马九英,李嘉玲四人都傻眼了。
谁都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愚蠢的家伙们……”就在马九英感到绝望,认为这局无法可破时,秦尧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嘲讽:“你们以为,老子在乎的,是你们吗?萍水相逢不说,就你们这副下贱的嘴脸,有什么资格让我在乎?”
喧哗的人群陡然一静,众人尽皆目瞪口呆。
“嘭!”
秦尧抬腿将身旁的一人踢飞,不顾众人惊愕,转头望向锁骨菩萨:“君子可欺以其方,良人可欺以其善,我不是君子,更不是良人,这招对我没用。”
“锁骨菩萨”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欲如何?杀了我?这点罪,够形神俱灭吗?”
秦尧冷漠说道:“怎么处置你是判官的事情,我只负责送你去见判官。”
“以罪而论,只要判官不带个人情绪,就判不了我死刑。”
‘锁骨菩萨’知道他说的判官指的是地府判官,嗤笑道:“最多困我一段时间,出来后我还能继续布施,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煞笔。”秦尧骂道:“我和你又无仇怨,更没有非要弄死你的想法,送你去地府,得一份阴德,这事儿与我而言就算终结,等你出来后再去哪里布施关我鸟事儿,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锁骨菩萨”讥讽般的笑容陡然僵在脸上,面沉如水:“放过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会回来报复你。”
秦尧双手合十,身后顿时浮现出一尊金身法相,一把将女子抓在手里,以佛怒金火炼化。
女子厉啸一声,身躯轰然化作无数金粉,如细沙般从佛掌中滑落,消失于地下。
秦尧收起罗汉法相,眼中涌动金光,视线穿透地面,望至一层,随后又从一层望向地底,却被一层银光闪闪的锡箔纸挡住视线……
“一楼地下是什么?”
他散去眼底金光,朝向苏璨问道。
“一楼地下没什么啊。”苏璨心脏忽然提了起来,目光游移。
“你三番五次的过来捉鬼,就没发现一楼地底有问题吗?”秦尧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扭头冲着马九英问道。
马九英:“……”
他要是注意到了,就不会来了六七次了。
“带我们去地下。”秦尧一把将苏璨拽到自己面前,命令道。
“先生,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苏璨心惊胆战地说道。
秦尧一巴掌放倒一大哥的画面,他可是全程看在眼里,哪敢对其不敬?
“嗒。”
秦尧翻手取出高斯枪,抵在苏璨胸口位置:“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
苏璨:“……”
少焉。
苏璨带着五人来到一面墙壁前,伸手使劲推了推墙壁,居然将这面墙如大门般推开了,露出一個通往地下的楼梯。
“大哥,我给你实话实说,下面很不安全,如果你们非要去的话,可以,但是能不能放过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老婆要养活,不能折在这里。”站在楼梯入口处,苏璨双手合十,不断鞠躬。
显然是知晓下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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