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未及回应,姚蓁蓁所遣侍女忽而入内通禀,提及程濯病势愈发沉重了,但瞧程鸿渐更不答话,便即慌忙出得群豪堂,但瞧姚蓁蓁紧随檀郎,天志帮及赤眉军头领相继告辞,王凤当即传唤山寨郎中速去诊治,转而复又举酒相敬魏徳韬,不在话下。
群豪堂中稍现冷清,诸多山寨头领亦不似先前那般痛快了,魏徳韬独饮闷酒,愈发讪讪难安,刘秀径朝对方拱手道:“我等后辈弟子身为长老部下,自当替您分忧,纵然可得些许微功,亦是长老督率有方,诸人岂敢居功。”魏徳韬道:“本长老统率本派弟子征战,委实干系重大,自当敦促尔等听从号令,刘师侄可晓此节?”刘秀回道:“弟子晓得。”
邓禹暗自不忿,耿弇又向其师赔笑道:“我等先前委实有些莽撞,好在侥幸得胜,哪怕遭逢败绩,亦有师父帮衬着。”魏徳韬轻哼一声,道:“亏得尔等还算晓事。”
诸多山寨头领观状愤懑,成丹痛饮碗中酒,颇没好气道:“他娘的领着大伙打败仗,还要命人听调遣!”
副寨主王常更觉势头不妙,当即接口道:“今夜大伙都醉了,不如各自散去吧。”王凤醉醺醺地道:“俺还真他娘喝不动了,小的们赶紧扶俺回屋去。”
王常唤得数名头领相搀王凤离席,魏徳韬正自拂袖欲走,刘隆忽而脱口道:“施不凡既是官军细作,长老怎么也没言语啊?”话音刚落,刘植当即轻嗔其弟,魏徳韬瞧向寇恂,淡淡地道:“此事便由你来处置吧。”说罢,便即出得群豪堂,寇恂亦领命拿捕施不凡去了。
诸多头领不欢而散,邓禹悻然低语道:“大哥打了胜仗,竟还要遭受这等排挤。”朱佑亦道:“如此还要大伙有甚出路。”刘秀道:“我等既为轩辕弟子,自该为正道尽心竭力,只是累得诸位兄弟同受牵连了??????”
耿弇并不深以此等荣辱为意,当下打个哈哈,道:“大哥说的是哪里话,兄弟们纵有些许得失,倒也并不妨事。哪怕派中不能相容,小弟另闯天地便是。”话到后来,不由唏嘘一声,接着续道:“只是师父竟如此相待诸位兄弟,要我委实不大痛快??????”刘秀好言安抚,随后又道:“鸿渐兄弟的父亲病势不轻,我等不如同去探望吧。”
刘秀诸人到得程濯住处,但见诸多头领聚在房外张望,更有数名赤眉军头领犹似避之不及,竟而杵得稍远,邓禹相询其故,常有酒垂头丧气道:“适才郎中进屋瞧病,竟他娘提及程家老爷只怕是患了瘟疫,大小姐便命我等尽皆出来,而她却硬是跟着程公子留在屋内了。”
如此仅过须臾,赵萌又领其女赶来,当下正欲入内,陈仪忽道:“不要进去,程家老爷只怕患了瘟疫。”赵萌打个哈哈,道:“你要拦我父女探望,只管明言便是,又何必来拿这等言语诓骗?”陈仪道:“那你便进去,莫要怪我没言语。”话音刚落,山寨郎中径从屋中跌跌撞撞地抢将出来,惊颤疾呼道:“祸事了,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