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正欲应允收下,又瞥瞧樊通那厮从旁听得仔细,便即吩咐云旗道:“云将军既执意要送宝物,也该给樊公公备上一份才是。”
云旗躬身应命,樊通也出言谢过了,王匡观此情形,方才略感宽心,随后说道:“本宫早说过云将军是个明事理的,怪不得父皇要将本宫的姐姐许配给你。”樊通亦道:“这么多年都过了,云将军为候着圣上爱女,依旧孤身不娶,似这等深情厚义迟早都会触动其心的。”
且说众人所提女子正是孝平皇后王嬿,自从平帝晏驾,王嬿持节守寡,始终未变其志,这当儿云旗听过二人言语,不由面现郁色,随后说道:“当年除了圣上,便只有嬿儿不嫌末将出身寒微,她委实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旁人都不及她???????”话音刚落,王匡怅然兴叹道:“云将军倒是跟本宫同命相怜了,近来我碰到一名女子,只觉得嫦娥都定然不及她貌美,而那些庸脂俗粉我便愈发瞧不上了??????”樊通素闻王匡风流,又瞧他忽似痴人一般,心头自是诧异,接着躬身告退,不在话下。
王匡瞧那太监退出屋去,方才稍觉宽怀,竟自脱口道:“这奴才倒也识趣,没有总是这般伺候。”转而询问云旗道:“云将军可知朝中形势吗?”云旗支吾半晌,拱手回道:“末将愚昧,不晓殿下究竟何意??????”王匡打个哈哈,道:“云将军何必揣着明白,本宫的大哥、二哥早被父皇处决了,三哥素来痴傻,四哥本为太子,可他不知检点,近来便遭废黜了,现如今朝中惟有我跟老五有资格当储君,将军以为谁更适合承继大统啊?”
王匡那厮皮笑肉不笑,云旗既不愿身陷夺嫡之争,又不愿招致怨怼,当下只得回道:“末将委实不该妄自议论,不过殿下只消剿灭反贼,圣上定会愈发器重的。”王匡狼目半合,甚没好气道:“云将军说得轻巧,岂不知那伙贼人狡猾,倒要本宫如何得胜?”云旗道:“统兵征战乃是末将之责,云旗定当倾力辅佐。”
王匡轻哼一声,随后说道:“云将军如此言语,倒还有些中听。”话到后来,便不似适才那般狠戾了。
云旗讪讪一笑,随后为了消弭嫌隙,便即出言相劝道:“末将觉得严将军只是有些拗了,倒也并无恶意。那厮毕竟跟圣上做过同窗发小,殿下如能跟他避免争执,还是稍作容忍好些,而末将先前正是如此思虑,才会相劝殿下莫要斩杀岑、盖二将。”
王匡含糊应允了,云旗方才欲提正事,当下稍作奉迎,接着说道:“现如今剿灭反贼乃是头等紧要的大事,而那绿林寨中委实有些能人,往后我等断不可小觑这伙草寇,再中贼人圈套了。”王匡道:“此番我军遭此败绩,也怪细作无能,亏得本宫还提拔过刘嘉名那厮,可他却探查不出反贼怎生调度,坐视我等遭此败绩,朝廷养这废物还有甚用。”
云旗观瞧拱手道:“殿下不必着忙,刘嘉名毕竟劝得那魏徳韬有心献降,如此也算一桩功劳,殿下只消待以时日,我军细作定可相助进剿,显露其能的。”王匡问道:“我军现下又当如何?”云旗道:“还望殿下休整三军,并遣兵马围住那山寨的进出要道,暂且困住贼众,再做计较。”王匡悻悻低嘶,随后说道:“你先如此布置吧,而本宫也该遣派人手,前去敲打那些细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