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拱手应命,王凤遣了堂中两名要紧头领,引魏德韬及其手下副将前去操练,待得那些人离得群豪堂,又向姚蓁蓁道:“俺并非信不过贵帮,只可恨云旗那厮辱骂得厉害。这等鸟人还不跟他们拼了,寨中弟兄都成缩头王八了。”
姚蓁蓁浅笑说道:“本帮虽觉官军在耍伎俩,不过还需寨中拿主意。”王凤哈哈一笑,道:“往常那伙官军夯得要命,寨中弟兄可都是刀尖儿上滚出来的。待俺逮住云旗那厮鸟,便跟贵帮将缴来的家当分了。”
程鸿渐暗感其中定有蹊跷,随即相劝道:“寨主莫要过于轻敌了,山中该当多留人马才是。”姚蓁蓁嫣然接过话头,道:“官军若仅有一万兵马,王寨主也领一万弟兄便可,免得云旗那厮说寨中人物不是好汉,仗着人多欺负他们。”王凤自忖须臾,随后应承道:“那便唤余下弟兄把守山寨各处。”转而向程鸿渐道:“魏长老使唤公子跟那些个猛将厮杀,俺端的不好拦阻,不过寨中弟兄定会护你。”马武有心立功,是以拍了下胸脯,道:“我光明拳甚是了得,可助程兄弟拿下几员大将来。”程鸿渐拱手谢过了,王凤复又叙话稍顷,便领手下告辞,随即出得群豪堂,各行其事去了。
程鸿渐尚自忧心,姚蓁蓁怡然打趣道:“我先恭祝小哥哥升官儿发财啦。”程鸿渐道:“怎么?”蓁蓁笑道:“那魏长老要你斩将立功,虽未必有什么好心,不过他老人家金口玉言,到时也只得提拔。”程鸿渐相随一笑,道:“魏长老是否提拔倒不打紧。”姚蓁蓁道:“我知你并不在乎这些,现下只愿此战能胜,寨中诸人莫要平白送命。”
程鸿渐不禁轻叹道;“可惜长老跟王寨主有些轻敌,首战怕是要败的。”姚蓁蓁悠悠脱口道:“魏长老瞧官军消息是本帮探得,便甚难赞同了,再说他还急着立功,好借此挽回些颜面。”程鸿渐初时一怔,随即会意,当下暗忖:“派中好些人物素来抵触天志帮,其实大伙同为武林正道,本该同舟共济,何必犹似冤家。”转而温语道:“好在王寨主听了你的言语,将半数人马留于寨中,这些人的性命总算保住了。”姚蓁蓁道:“那些要跟官军对阵的,咱们也尽力相救便是。”
鸿渐深以为然,当下携着蓁蓁游憩山涧,约莫过得半个时辰,便随她到竺法兰之处修炼去了。姚蓁蓁向竺法兰提及战事,接着晓以大义,求恳对方从旁掠阵。竺法兰闻知此事,当即应允了。渐蓁登感欢喜,随后修炼至深夜方才辞去,待得天色复现晨光,便又寻竺法兰勤修武艺。渐蓁本就甚有功底,极具悟性,兼之如此这般连日修炼,自有诸多进益。
沙场风萧鼙鼓动,鹰腾贯日掠白虹。兵壮林立簇驷车,旌旗卷尘起峥嵘。却说开战之期转眼便至,这当儿正值两军对垒,云旗眼见对方阵势,不由暗忖:“听闻这伙草寇有两万人,可此番仅有万余人,看来无法全歼了。”言念及此,拔剑出鞘,随即喝令道:“变阵。”话音刚落,上万官军当即分作诸多鳞状小阵,如此铺展开来,径将那厮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