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造化可能偏有意(1)
魏徳韬问及有甚依据佐证刘嘉名实是朝廷细作,程鸿渐拱手回道:“弟子不敢断言,不过日前本派遭受魔教及官军伏击时,我曾碰到一名魔教教徒,那人蒙着面,激斗之际,我以长剑划破了对方大腿,大伙且看看嘉名腿上有没有剑疮。如若没有,便是弟子冤枉他了,自当领受责罚。”
刘嘉名不住暗骂,随即猛掐大腿,朝魏徳韬叩首道:“长老还是将弟子拉出去砍了吧,如此倒省得受人冤枉了。”说话时竟自挤出两滴泪来,犹似甚为抱屈。易巧倩观此情状,心生怜惜,魏徳韬置之一笑,说道:“你给大伙看看腿上是否带伤,便全都结了,何须要死要活的。”
刘嘉名抹了抹眼角泪水,道:“弟子不敢欺瞒长老,我腿上端的有伤,鸿渐兄弟硬要说是他砍的,我也没法子。早知今日便不该跟魔教厮杀,倒省得落下伤来,遭同门枉杀。”话音刚落,吴俊驰便即帮腔道:“他娘的,老子力抗魔教也他娘挂了彩,要照这狗屁道理,此番受伤的人多了,岂不都成了细作。”
程鸿渐虽晓对方强词夺理,却被搅得一时语滞,沉吟须臾方才回过味儿来,说道:“当初我那剑劈在蒙面人的左腿上,嘉名若不是那蒙面人,该不会也伤在左腿上。”话音刚落,刘嘉名牢牢抱住鸿渐脚踝,耍起赖皮,嚎啕求道:“朝廷鹰犬将老子绑到柱子上强施酷刑,爷爷却硬是没服软儿,这才搞得遍体鳞伤,叫你蒙着了。咱俩好歹是同门弟兄,求你高抬贵手,莫要整我了。”他虽作涕泣之状,却再也挤不出泪了。
程鸿渐倒退一步,抽出脚踝,怔怔说道:“我干吗要整你。”刘嘉名道:“那还用说嘛,你自是怪我当年夺走巧倩了。”程鸿渐脱口道:“我并未怪你啊,这事本就你情我愿。”
易巧倩虽跟了刘嘉名,闻听此语却也难免有气,不由得悻悻言道:“那你不为这事,我嘉名哥还有哪里得罪,倒叫你这般不依不饶。”刘嘉名接口道:“是啊,鸿渐兄弟明说便是。”随即似有所悟,续道:“啊,我明白了,你定是怪我过去总领人欺负你,可那都是同门弟兄间闹着玩儿的,还望大哥海涵哪。”话到后来,面现市侩,只眼巴巴地望着对方。
秦妙红于屋外窃听,不由嘤咛一笑,鸿渐涨红了脸,道:“我??????我不过就事论事,你怎么净说聒噪言语??????”话音刚落,刘嘉名连赔不是,续道:“我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到七雅阁路见不平。鸿渐兄弟要娶天志帮大小姐,七雅阁便是你家产业了,我若当真砸掉那里,你到何处安身啊。”
程鸿渐登感无话,耿弇正色接口道:“程兄弟家境甚好,端的不缺银两,何处安身便不劳足下挂心了。”若论无赖本领,刘嘉名端的是位高人,余者自难匹敌,但见他打个哈哈,又向鸿渐道:“既是如此,程老弟何苦跟我一般见识,毕竟你那小妹妹命人将我们拿住,敲得老大一笔竹杠,又遣人将幽冥四鬼绑得跟猪一样,押到了翠玉轩好顿羞辱。你便算心下有气,也该出尽了,还要怎的。”
刘秀为人精细,闻听此语当即问道:“姚大小姐为何命人将幽冥四鬼押至翠玉轩,莫非两者有甚瓜葛吗?”刘嘉名暗悔适才多言,以致横生枝节,耿弇心头一震,程鸿渐道:“天志帮弟子暗中查过,刘嘉名是翠玉轩之主。”吴俊驰着恼万状,粗口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的徒儿岂会做这等下贱营生。”刘秀道:“翠玉轩头牌秦姑娘恰在屋外,不如请她进来,大伙一问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