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红心道:“看来是我多心了,耿郎尚未潜入过府邸。”言念及此,那姬人方感宽怀,随即酥声笑嗔道:“我被荆襄官吏召到此地献舞,又能跟你巧遇,真是老天要派耿郎作我冤家。”
耿弇笑了笑,转而问道:“你在府邸中遇到过几个俘虏没?”秦妙红扯谎道:“这倒没有,怎么了?”耿弇道:“我有几个同门让官军抓了,正押于王匡府邸中。”秦妙红探问道:“那我为你打探下?”耿弇喜道:“当真如此,好红红可帮我大忙了。”秦妙红笑道:“举手之劳嘛,只不过现下夜深了,明日正午你还在此等我。”耿弇笑道:“那我便静候佳音了。”
两人仰望苍茫夜中银汉迢迢,飞星传情,春风拂檐露似许佳期梦,不由意酣神驰。如此又畅聊了一会子话,耿弇笑道:“时候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秦妙红足尖轻触耿郎小腿,嘤嘤嗔道:“耿郎好薄情呦,红红帮了你大忙,今夜却不陪我。”
耿弇抱了她肩,倜傥赔笑道:“这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本来跟义兄商量如何搭救同门,一看到你,我便忙暂别了他,便赶来追你了。若是我撂了人家整宿,着实说不过去呀。伯昭保证便算明日有些事情,也定给推却了,索性陪你如何?”
秦妙红戏狎推郎道:“谁信你个没良心的,到时耿郎又要琢磨如何搭救同门了,只苦了红红尽做痴梦。”耿弇并不松怀,反而搂得更紧,倜傥笑道:“这痴梦我陪你做。”
耿弇直送妙红到得王匡府邸跟前,方才折回,转而去寻刘秀。但见他轻叩三下屋门,随即携春入内,畅快笑道:“小弟的相好太粘人,倒累得大哥久候了。”
刘秀笑道:“我在楼上瞧见了,兄弟的风流债欠得好远哪。”耿弇自得笑道:“这可冤枉我了,人家便是翠玉轩的头牌,此番竟也到了荆襄,我跟她巧遇罢了。小弟倒是听闻有个叫阴丽华的佳人与你相好,她家可正是住在离此不远的新野城啊。”刘秀道:“正是,论起来我跟她还沾点亲。”
耿弇抚掌笑道:“哈哈,搞了半天是亲上加亲。我还听闻大哥提过‘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咱们好不容易到得此间,大哥何不顺便瞧她去?”
刘秀微微笑道:“搭救同门要紧,旁的只能拖到日后了。”耿弇颔首道:“也是,我那相好此番到襄阳来,是受征召,到王匡府中献舞,我已邀其相助,替大哥打探那几人的下落了。”
刘秀思忖须臾,语重心长道:“毕竟青楼女子待谁都颇为亲厚,三弟需小心些。”耿弇笑道:“大哥多虑了,我日后想要赎她的,哪个女子不愿寻个好归宿?”刘秀道:“既是如此,大哥信得过你。”他二人商议既定,便寻得临近王匡府邸的客栈下榻去了。
秦妙红回到自己房前,正遇见幽天部教徒赶来见礼,跟她说道:“少主唤秦护法到他屋中商议事情。”秦妙红道:“你且退下吧,我先换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