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虹一张脸发白,她目睹秦近扬下楼,这小子居然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你是个傻子?
还是瞎子?
你看不到我的美貌?
和别人告别时,别人都要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留恋我的美貌,你却连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懦夫。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
走出酒楼大门,秦近扬松了口气。
不懂拒绝热情这个毛病,一定得改,必须得改。
可还不等他深呼吸一口,迎面有个人走过来。
是张胡典。
他刚准备回酒楼,就看到秦近扬一个人走下来。
“秦兄弟!”
张胡典走过去,主动和秦近扬打了招呼。
“张堂主。”
秦近扬也硬着头皮抱了抱拳。
“我想和你聊聊……”
张胡典犹豫了一下,突然表情很郑重。
“张堂主但说无妨。”
秦近扬点点头。
“想必你也是聪明人,不如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吧。其实也是看在向至强的面子,免得你浪费时间,到时候又伤心。”
张胡典看了眼远处的街道,仿佛在组织语言:
“我妹妹的夫婿,肯定得是皇家之人,哪怕是不入流的王爷世子也好,总归是皇家。”
“其实我也知道你想在我妹妹身上得到什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我这个哥哥在,你们谁都不可能得逞,所以也免得浪费你时间。”
“我听说,你认识乱王爷……如果是乱王爷家的世子来追求我妹妹,我妹妹或许可以去当个世子妃……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张胡典很耐心的解释道。
“姜友梁?”
秦近扬愣了一下,但他也只是在嘴里滴咕了一下。
嘶。
这一对兄妹,相对而言,比较普信啊。
秦近扬虽然不知道姜友梁喜欢那种类型,但肯定能确定,他不会喜欢张照虹这种类型。
听张胡典的语气,似乎妹妹嫁给姜友梁,还屈尊了,唯有皇子才能配得上他妹妹。
“对了,咱们之间的这番话,你也没必要和向至强转述……男子汉大丈夫,告状总归让人瞧不起。”
“我和向至强是师兄弟,更是至交好友,想必他和你也是好友。如果因为你,他失去我这个师兄,那你这个朋友,就有些小人了。”
“我也是良言相劝,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都是肺腑之言。”
张胡典并不想和向至强闹僵。
如果没有陈公公,那得罪向至强也无所谓,但现在陈公公大权在握,今时不同往日。
其实张胡典心里也清楚,最好的办法,是搪塞向至强,随便湖弄湖弄,毕竟这婚事肯定不可能成,但眼前这小子相貌确实俊秀,万一他是花言巧语之人,妹妹不小心被玷污了清白,那一切就都晚了。
“张堂主,你有点想多了!”
秦近扬笑了笑。
告状?
我特么这辈子也不想和你们兄妹有交集,我告个屁状。
“这样最好,果然是聪明人!对了,这幅画是向至强为了你,而特意赠送给我,你也别白跑一趟,这两枚丹药,你先拿着用吧,等你以后突破到四品,会有大用!”
“虽然你和我妹妹无缘无分,但我毕竟是玉旨学宫座师,以后在学宫,我会对你关照一二。”
话音落下,张胡典从怀里拿出两枚丹药。
秦近扬看了一眼。
这丹,他认识,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四品丹药。
当初在合岚山庄,秦近扬就见过这种丹药,虽然价格也很昂贵,但和前朝古画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秦近扬突然明白过来。
张胡典这是在撇清关系,顺便算计一下自己。
他害怕自己讹他的雯楼丹。
“字画就送你吧,向至强愿意送,和我无关……张堂主,有缘再见吧。”
秦近扬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
肚子真的很饿,隔壁街有家包子铺,皮薄馅大,咬一口满嘴都是汁,沾点醋汁,想想都馋。
“拒绝我的丹药?”
“这小子,难不成是要讹一笔大的?”
“呵呵呵……你这种人,我张胡典见多了。你等着吧,和我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你还是嫩了点。”
摇了摇头,张胡典转身上楼。
有了手里这幅前朝古画,师傅肯定还有奖赏。
……
秦近扬顺利吃到包子。
包子铺和隔壁茶楼共用一间大堂,左边是食客,右边是喝茶的闲散人,说书先生正讲述着各种新鲜事情。
那张嘴,就是最快的媒体。
人们聊到了最近太丹院的事情,因为张胡典他们豪气,一口气包下整座酒楼,不少食客心里颇有怨气,也抱怨着太丹院这群人。
“大事,大事!天大的事!”
突然,有个小伙跑进茶楼,嗓子都快喊哑了。
“怎么了?”
掌柜起身问道。
茶楼瞬间寂静。
这小伙和说书先生都是掌柜的手下,他们的存在,就是打听各种消息。
茶楼想要热闹,必须得有故事,得有新闻。
很明显,小厮嘴里有新闻。
“太丹院两个院长打起来了……院长抄了副院长的家,是房皓单副院长。”
“我来的时候,院长身后是天网司的大人,现在已经封了房皓单的宅子……难道房院长造反了?”
小厮话音落下,又看向说书先生问道。
“不可能……房院长背后是整个房家,而房家乃皇朝数一数二的氏族,根本没有造反的理由。”
“咱们都去看看!”
说书先生一熘烟跑出茶楼。
不少食客跟着去看热闹,但更多的人还是留在茶楼闲聊。
大人物的事情,和自己无关,稍等一会,说书人就会把最新消息带回来。
……
秦近扬跟着人群朝副院长的宅子走去。
吃饱喝足,有热闹就去看看,就当消食了。
刚才在路上,叶前秋不止一次介绍副院长的暴脾气,因为她敢当面骂闫竟原,所以秦近扬对副院长有些好奇,想目睹目睹真容。
路上,秦近扬听到路人对话,也明白了闫竟原为什么要封了副院长的宅子。
原来是副院长吃里扒外,利用职务之便,给叛军偷藏了一批药材。
路人还说,副院长脾气暴躁,虽然天网司的大人已经封了院子,但根本没有人敢踏进去一步。
……
很快,秦近扬就到了副院长的宅子。
确实有天网司的人,但秦近扬不认识。
天网司也有很多分部,他只和高亭贞比较熟。
“房皓单,既然你不承认偷藏药材,那为什么不敢让天网司的朋友进去调查一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急着运出去?”
“这样吧,我也管不了你,但你就在宅子里住三天如何?三天时间,本院长肯定还你一个清白,如果冤枉了你,本院长愿意负荆请罪。”
“如果你连三天时间都等不了,那就不要怪别人怀疑你,你肯定是想造反。”
宅子外,院长闫竟原亲自带队,正在和门内的房皓单对峙。
……
秦近扬一听,突然涌现出一个猜测。
封三天?
为什么要封三天?
难道……和由铜瘟又关系?
由铜瘟承诺皇帝的丹药,就是三天时间内炼制成功。
是药材!
对,由铜瘟炼丹需要一味勐药,而勐药被闫竟原垄断了。
如果是副院长出手帮忙,那由铜瘟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