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让麦西亚接受。
奥兰自信,只要让伯格雷德知道这样做,可以多收多少财富,他会同意的。
即便这样干,后患无穷,但维京人这关总要先过。
无论什么政策,只要能在这几年顶住外敌压力,就是好计划。
12月6日,奥兰跟埃拉,还有整个诺森布利亚的郡长,东盎格利亚的残兵,麦西亚最后的精锐。
全都靠近“雷普顿”地区,先王坟园周边。
之后的会议上,郡长们问候最多的就是埃塞尔雷德这王八蛋!
既然关系破裂,这帮粗鲁的贵族一边安排作战计划,一边开始编排谣言。
劝人行善,难之又难,却人为恶,无师自通。
这帮文盲贵族让他们手下的书吏也编故事,其中最离谱有两条。
一条说当年埃塞尔雷德带妻子去爱尔兰回来后,就有的那个儿子,真相是维京人的种,无骨者伊瓦尔曾带人偷袭国王,睡了王妃,之后就有了这杂种。
埃塞尔雷德所以跟维京人合作,就是因为伊瓦尔承诺,永远不外传这件事。
而麦西亚贵族很“凑巧”的抓到一个伊瓦尔亲从,知道了这一切。
第二个条更恶毒,直接说某年某日,阿尔弗雷德“寝取王妃”。
甚至寝取时说的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好似当时他们躲在床下偷听那样。
除了流言,阴谋也要用上。
伯格雷德关闭南方通道,维京人跟威塞克斯人都不许进入,同时也不坐以待毙,收买起两国边境几个郡长。
奥兰在半路上已经说服埃拉,进入麦西亚联军队列时,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一群弱女子组成的团伙,冒死拦住奥兰的医院骑士团。
要不是这在别人地盘上,医院骑士们可能直接对这群女人砍头。
破破烂烂的一群游女团体,能干什么?想干什么!
泰坦接洽她们,随后回来转达。
当奥兰听完后,下令将那个“领头的女人”带过来营地。
发现是上回在坎特伯雷大教堂,自己无意指派出来演戏的那位妓女。
时隔十多日再见,奥兰问她,“本伯不是让你下半生,不用再为食物发愁吗?”
“阁下,我不能抛弃我的伙伴。”女人极为紧张,低着头回话。
奥兰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原来是个心善的女人。
女人接着道,“阁下,到处都是逃难者,我们本来想去您的诺森布里亚,可所有要道都被军队占据,没有通行手令,无法过去,走小道的话,许多逃难者却……”
“却什么?”
“逃难者却变成施暴者。”女人身子有些抖,外面也隐隐传来孩子的哭声。
奥兰走出去看,少女们跟更小甚至要称为“女孩”的人,都冲进这个保护她们的女人身边。
“阁下,请您帮帮我们,只要您给我们一道手令就行了。”
女人不敢过多要求,态度卑微的就如地上的泥,谁都能过去踩上一脚。
“拿点食物过来。”
奥兰有些感触,下令泰坦马上把没吃完的干粮弄些过来。
十二个女人,全都非常年轻。
年老者在逃难过程中,不是受到维京人的屠刀,就是罪犯的暴力,而留下年轻者,则是用暴力胁迫她们出卖自己。
最老的就是这个跟奥兰求情的女人,大概也就二十出头吧?
几张比她们脸还干净的硬饼,以及清澈,倒在地上可以照映脸庞的净水,一同送到两个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们贪婪地嗅了一口,随后层层递给照顾她们的姐姐。
悲惨的人生,更要互帮互助。
最后送到“那女人”手中,她再分下去。
年纪较大的,先咬一小口,接着传下。
她们有气力,才可以保护孩子们,但也不多吃,甚至还故意避开上面的馅料,要传给下一位吃。
可孩子们也懂事,一样避开,吃到不能再避时,竟然把馅料取下来,吃干饼,要把那一点点的馅料分给其他人。
饿过的人,才知道食物可贵。
逃难途中,路上到处是尸体,有口吃的,那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拿多点!”奥兰让泰坦小山一样多的饼过来,亲自给每一个人送去,放在她们手中。
“吃吧,人活着,有时只是为了吃饭。”
奥兰进去营帐内,开始写手令,并准备再派两人送他们北上。
可再走出营帐时,就被孩子们说的话引起兴趣。
“这些东西太美味了,可惜贝玛姐姐吃不到了。”
“如果不碰到那些维京人就好了,她也不用为了保护我们……”
“你们路上碰到过维京人吗?”奥兰问。
孩子们不敢直视奥兰,吓的住嘴,可奥兰问了年纪稍大的少女,从她们口中知道“碰过”。
短短两个字,过程发生的事,可能就是女人一辈子的苦痛。
“她们曾被?”奥兰又问了声。
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之后,心情总算没那么沉重。
“去吧,去达勒姆一个叫君临的城镇,你会获得新生。”
可当这群女人还没走远,奥兰却又让人把除了女人叫回来,但让她些同伴走。
“阁下!”女人再度怯生生来到奥兰面前。
这一次奥兰沉重问他,“维京人为什么没杀了你们?”
“我们就跟虫子一样,杀不杀都是一个念头的事,也许没把我们放在眼中的缘故吧?”
奥兰眼睛闪出光芒,就是这个!
用游民当斥候打探情报的话,可能会被杀死,但用这些柔弱卑微的游女,也许可以穿梭两边营地,有一定机会活下来!
“你想保护更多的女孩吗?”奥兰靠近这女人,用手把她的脸扬起。
非常普通的一张脸,但奥兰此刻如同见到天使。
“我?”女人不懂。
“你是农妇吗?”
“是的,我的家人都死于战乱,我才会变成这样。”
“是上天让你我相遇。”
“啊?”
“你会得到英格兰大地上,第一份‘赎罪眷’,你不再是游女,我会把你变成圣女!”
“怎么可能!我这身体一身罪恶,凭什么进入教堂?”女人又把头看往下方。
“你叫什么……”
“我叫……”
“不对!”
“不对?”
“你牺牲‘贞洁’保护她人,你的‘善德’足可成为表率,以后你就叫……”
“叫?”
“贞德,圣女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