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没有财政危机的大明朝廷,或许在朝堂上依旧存有风波和谋算,然这个僵化的体制,依旧是能运转起来的。
或许这个效率慢了些。
不过跟原有时间线相比,崇祯皇帝心里还是较为满意的。
真要进行比较的话,此间,在崇祯二年就进犯大明关内的建虏,依旧在京东一带肆虐,为确保京畿安定,确保江山不倾覆,大明君臣想方设法的抽调援军,以此抗击建虏,想驱逐走建虏。
而那样所形成的连锁反应,就是持续削弱大明国力,透支战争潜力,叫山陕叛乱变得愈发糜烂。
好在这一切在崇祯皇帝的谋划下,历史进程下的那种不利格局,诡异的互换了角色,时下建虏这边,反被大明一点点削弱着战争潜力。
哪怕成效慢了点。
可这一正一负之间,却也在给大明争取喘息时间。
大明,终究是传承了两百余载,累世积攒下的弊政和毒瘤,多是盘根错节的存在,即便拥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也不可能在一年半载间,就能实现逆风翻盘。
这不现实。
崇祯皇帝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稳住先前的乱局,叫大明在相对平稳下,一点点的做出改变。
朝堂上的文官群体,一些人不是想党争吗?
好啊。
想斗就继续斗吧,一切有内阁顶在前面,要是做过分了,那就架着内阁在前撑着,崇祯皇帝先起底北直隶等地再说。
就大明现有的这个烂摊子,真叫崇祯皇帝全盘去管,时间和精力都被牵制住了,想慢慢谋改布局,根本就实现不了。
“韩卿啊,从都察院尊奉朕的旨意,明确派驻监察制度,修订完善京察大计制度,朕就一直在等卿家的奏疏。”
崇祯皇帝面露微笑,看着神态憔悴的韩继思,赞许道:“朕果真没有看错卿家,这些差事做的都不错。
尤其是派驻监察制度的明确,这朝中的有司衙署,效率明显提高不少,朕心甚慰啊。
包括李卿奉旨整肃山西官场,能揪出这般多贪官污吏,这其中亦有都察院一份功劳,这些朕都在心里记着呢。”
“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
韩继思闻言,忙作揖道:“不过陛下,在这些时日,都察院内部起了一些争执,认为派驻监察……”
“起争执是正常的,朕相信韩卿,能平稳好都察院的局面。”
见韩继思向自己倒苦水,崇祯皇帝笑着打断道:“凡事总要有个适应过程,毕竟从结果上来看,吏治新规是好的。
若是都察院这边,内部人手不够的话,可适当从六科那边,借调一些官员嘛。
都言科道不分家。
朕看六科那边,不少言官是很闲的,时下国朝这般艰巨,身为大明的臣子,就该多多为社稷分忧才是。”
韩继思:“……”
崇祯皇帝所讲的这些话,在韩继思眼里看来,明显就是在耍无赖,虽说科道不分家,可实际上是两个体系。
真要是借调的话,那岂不是全乱套了?
六科那边的都给事中,一个个岂不指着鼻子骂自己?
不过在崇祯皇帝看来,六科这个体系必须撤编,全都编进都察院内,不然言官御史闹腾起来,虽不能影响大局,但却能恶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