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在大航海浪潮之下,欧罗巴各国靠着开海,靠着披着绅士外皮的野蛮行为,已然在积蓄发展的血腥资本。
身处在小冰河时期下的大明,想要彻底的铲除弊政和毒瘤,靠小农经济那一套,断然是不可取的事情了。
唯有开海,唯有提升生产力,唯有维新,在这满是荆棘的道路上,蹚出一条血路,才能拯救大明。
世人皆言,大明是亡于万历朝。
然在崇祯皇帝的眼里,事实并非是这样的,大明是亡于党争之下,是亡于利益之争!
被一帮享受特权的群体啃食,叫大明财政体系崩坏,朝廷征收不到赋税,就拿不出来银子,唯有不断摊派银子。
先是辽饷。
又是剿饷。
后是练饷。
然大明官场吏治腐败,上下其手者不计其数,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更像是一剂慢性毒药,面对层出不穷的灾害和麻烦,加之不断激化的阶层矛盾,也就形成了大明混乱的秩序。
想要拯救大明,就要另辟蹊径。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下,单单论及大义层面的特权,谁能高过大明皇帝?
皇帝要耍流氓,玩手段,比心狠,要在烂摊子的旁边,重起新摊子,即便会出现些新矛盾,但不寻常之路就要这样走下去。
“管卿,你心中可要想好了。”
崇祯皇帝撩了撩袍袖,看向眼神坚定的管绍宁,正色道:“一旦就任户部新设的国税处郎中,那就要做好与人为敌,被人算计的准备。
要知道提出此议的孙卿,不知被多少言官御史上疏弹劾,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暗地里痛骂孙卿啊。
你这个翰林院侍讲学士,虽说是从五品的官职,然却比那正五品的国税处郎中,要清贵很多啊。
朕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就算…管卿不想赴任此职,朕也绝不会怪罪于你,毕竟这个户部所辖国税处,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
“陛下,臣愿赴任!”
管绍宁面不改色,作揖朗声道:“臣乃大明之臣,为君分忧,为社稷虑,本就是臣的本分。
翰林院侍讲学士虽好,然并非臣之所需。
时下的大明各地。
叛乱的叛乱,受灾的受灾,百姓民不聊生,大好山河破败。
若是朝廷能够重整赋税,叫国库日渐充盈起来,那大明的江山社稷,就不会有诸多的麻烦。
被孙府尹所提国税处,虽遭朝中诸多大臣诟病,然在臣的心里,却是朝廷开源,不伤民的良策啊。
三大饷不能再摊派了啊!
陛下可知……”
管绍宁激亢的言语,回荡在这东暖阁内,崇祯皇帝的心里却唏嘘起来,谁说大明没有忠诚的良臣的?
纵使是崇祯一朝,大明有能力,够忠心的良臣武将,那依旧是数不胜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