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形魁梧,但是眼睛滴溜溜乱转的汉子被引进了中军帐。
“什么事?牛辅准备投降了?”
吕布一声大喝,牛二一个激灵摔倒在地,扑腾了几下终于站了起来,深深的抱拳道,“破虏将军说笑了!”
“某家说笑,某家手中的方天画戟不会说笑!牛辅身为董卓女婿,战又不战,降又不降,他是欺某家手中的方天画戟不利乎?”
在吕布的威势之下,牛二的表现愈加不堪,“是.是...是!小人奉我家将军之命来见吕破虏,是来传一句话,今日午时末,天水城西门,有故人想与破虏将军一晤!”
“午时末?西门?故人!”
吕布眉头一皱,“知道了,滚吧!”
牛二根本不敢问吕布会否到,闻言跪下三叩首后,在侍卫的带领下狼狈的逃出大营,眼睛也不敢四处乱瞧了。
上午,营中几员大将成廉侯成高顺都已经知道了有人约吕布会面的消息。
正在操练陷阵营的高顺微微一愣,目视着中军大帐许久,轻轻一叹。
奉先,你可不要走错了路啊!
午后,午时末,吕布全身披挂,背负雕弓,手持方天画戟,单人独骑朝着天水西门而去,在他身后百步,成廉帅着一千铁骑远远的随行。
其实就吕布看来,完全不需要成廉的大军随行,凭他胯下宝马,手中画戟,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但是如今他贵为朝堂的破虏将军,出行自然有着身份法度。
天水城们下一箭之地,三骑早已恭候多时!
董卓!何进!丁原!
三人都已到齐。
“奉先,别来无恙乎!”
丁原远远的看到,朗声一笑,率先开口。
“丁刺史,好久不见!”
吕布在马上微微一抱拳,算是对丁原这位老上级的尊重。
旁边,董卓和何进跟着施礼。
“西凉董仲颖拜见破虏将军!”
“南阳何遂高拜见破虏将军!”
吕布微微一哼,“说罢,今日你等寻某家至此,所谓何事?可是准备举城投降?”
“呵呵,奉先还是如此率直果真!”
丁原呵呵一笑,“只要奉先愿意,莫说小小的天水城,哪怕是整个西凉,甚至连着整个并州,都可以是奉先的!”
“嗯?”
吕布微微一愣,“丁刺史此言何意?”
旁边何进驱马上前一步,“吕将军,如今陈留王已经兴义师伐伪帝刘辨,天下群雄无不响应!陈留王素闻将军勇武,特命老夫前来,册封吕将军为车骑将军,请将军吊民伐罪,共襄盛世!”
“你们是想要我反陛下?”
吕布脸色一寒,手中攥紧方天画戟。
“诶,奉先别冲动!奉先别冲动!”
丁原连连劝慰,“奉先勇武天下无双,岂是小小的破虏将军能够匹配的?刘辨小儿让奉先做破虏将军,实际上是在羞辱将军!”
“而如今陈留王封奉先为车骑将军,这可是比肩三公的职衔,尊贵无比,又岂是小小的破虏将军可以比肩的?”
“而且,陈留王还敕封吕车骑为温侯,赏赐黄金万两,锦缎万匹,食邑万户!只要温侯愿意,立马可以成为大汉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丁原的话,让吕布的脸色一变再变!
“哈哈哈,车骑将军!”
“哈哈哈,温侯!”
“哈哈哈,黄金万两、锦缎万匹!”
“哈哈哈,食邑万户!”
吕布放声大笑,旁边的丁原和何进董卓三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事成矣!
吕布大笑了半晌,方才脸色平静的看着三人,“这些某家都喜欢,不过......”
“不过什么?”
何进连忙追问道,“奉先还有何所求,但讲无妨!”
“哈哈哈,不过,某家不喜欢你们!”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横。
“某家三个月前还在并州为丁刺史效命,为刺史冲锋陷阵百余场所向无敌,但是某家仅仅是一个领兵五百人的不入流的骑都尉!被丁刺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刺史眼中,某家当与猪狗无异!”
“还是因为陛下的赏识,只重某家手中方天画戟之威,无视某家出身贫寒之家,许某家破虏将军一职,统领大军征伐西凉,某家才有了扬名天下的机会!也才会有今日你等三人过来与某家说三道四!”
“高官显爵,人人都喜欢,某家也不例外!不过,某家如今这个破虏将军,却是某家用西凉军的七千头颅换来的,某家当着非常舒心!而且,等到某家斩下你们的头颅,平定了西凉,陛下自然会给某家换一换新的名号!”
“陛下常说,他希望大汉子民人人如龙,某家很认同!某家吕奉先如今已是飞龙在天,普天之下只服陛下一人,又岂会与而等蝇营狗苟之辈为伍!”
“回吧,回吧!”
吕布转身,轻轻策了策马,滴滴哒哒的马蹄声中,吕布扬了扬手中丈八的方天画戟。
“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试试某家的画戟还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