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老爷不是没有想过跟苏嵘坦白,但是这种事,坦白又能有什么用处?
何况,就算是苏嵘肯放过他,那些人手里掌握着他的罪证,也不可能放过他。
他也只不过是个俗人,他自然也心疼女儿,可是却不能无法不顾身后这这一大家子人,若是真要选,取舍其实是很好选择的。
但是这也不意味着他就想当个傻子全然被人操控,汪大老爷不去碰那个盒子,色厉内荏的看着常先生:“你若是要我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常先生就有些不耐烦了:“伤天害理?汪大老爷,汪大善人,您是不是忘了,当年您可是因为要官位就害死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啊?而且,要不要我提醒您?您这事儿也不是只做了一次,还有先太子在山东的行踪.....”
眼看着汪大老爷的面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常先生停住了,好整以暇的问:“还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吗?你都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了,便该要做好走这一条路该付出代价的准备吧?不可能好处你都享了,该你做的事儿你就不做了,是不是?”
汪大老爷闭了闭眼睛,眼里有挣扎有痛苦,良久过后,他睁开眼,手慢慢的放在那个盒子上,终于还是把盒子拿起来了。
常先生半点儿都没有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会如此,笑着站起身来:“哦对了,还要恭喜您呢,女婿现在已经是侯爵了,真是好事儿啊!”
他说完才慢条斯理的出去了。
屋外的小厮一直在候着,已经有些打盹儿了,听见动静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见到是常先生,急忙殷勤的喊了一句,又急忙给他找灯笼。
常先生笑呵呵的将灯笼接过来,跟小厮客气的道了声谢,一个人打着灯笼仍旧回他的住处去了。
汪大老爷屋子里的灯火仍旧还亮着,只是屋子里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常先生回头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远了,一直等到回了住处,他吹了几下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灯,才道:“事儿成了,东西他拿走了。”
屋子里的灯火被吹得有些晃动,隐约能看见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个男人,那男人哑着声音说:“可别让他糊弄过去了,盯紧着些,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是舟山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出事,朝廷必然要做出应对,派去的人很可能又是萧恒。只要萧恒一走,那么这边立即就能着手引发了。”
顿了顿,男人哼了一声,语气近乎冷漠的开口:“贺家仰仗着这份与众不同的盛宠,给苏邀和萧恒带来的好处不少,现在他们还动了亲上加亲的心思,若是真让他们成了,那他们身后的势力可就彻底整合成一块儿了,又有贺家那个老太婆借着死人的恩泽,他们就更无所顾忌了。所以,这件事不能成,无论如何不能,你是聪明人,可别犯了老七的错,这些人都是厉害角色,别放松警惕。”
常先生剪了一下烛火,看着烛火跳跃着更亮堂了,他微笑着说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