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萧恒,明昌公主的心情更差,她瞥一眼被好几个夫人拉着说话的贺太太跟苏邀,知道汾阳王妃说的是真话。
自来风往哪边吹,墙头草都是倒的最快的。
刚想冷笑,看到汾阳王妃的表情,明昌公主脑子里又哄了一声,一时之间想了起来----论仇恨,汾阳王妃难不成会比自己少恨萧恒一些?!
要知道,当初汾阳王妃可是跪在萧恒跟前求萧恒对汾阳王网开一面,却被萧恒讥讽了的。
更别提,汾阳王之所以出事,还是直接因为苏嵘。
那汾阳王妃怎么会这样镇定?
除非......
她立即联想到刚才的那一幕,震惊的盯着汾阳王妃。
汾阳王妃回了一个微笑,轻声叹了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
不言而喻。
自然是可惜算计了一场,却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明昌公主心神剧震,忍不住低声用只有自己跟她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你疯了?这可是在宫里!”
而且还是除夕夜。
“那又如何?”汾阳王妃面上还带着微笑,旁人看来,她只是在跟明昌公主咬耳朵,顿了顿,她才道:“当年,我还不是在宫里救了他?可救了他又怎么样?”
明昌公主无话可说,好半响才不安的问她:“那那个宫女......”
“放心吧。”汾阳王妃拨弄了一下茶盏:“既然敢做,自然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命只有一条,我也是惜命的。”
明昌公主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凤藻宫那边终于传来消息,五皇子带着陈太监过来跟田太后回话:“十一已经醒了,血也已经止住了,只是她当时也是背对着那宫女,并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推下去的,只是叫嚷头疼,又睡过去了。父皇在那里陪着她,让我过来跟皇祖母说一声,免得您担心。”
田太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元丰帝既然这么说了,就是不再拘着诰命们在宫里的意思。
毕竟虽然事情是在宫里发生的,但是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谁动手,在场的除了宗室便是跟皇室沾亲带故的,总不能把人家真的每个都当成犯人拷问。
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再要求众人守岁了。
田太后按照前年的例子,让陈太监和内侍省安排着众位夫人们出宫去,自己由田循搀扶着进了净室,才疲倦的出了口气,啧了一声,随即就道:“苏邀这个丫头,真是不简单啊,每次看见她,她总能闹出事来,不管是她找事还是别人算计她,便没见着她吃亏的,真是难得。”
田循默不作声的服侍着她脱了衣裳,轻声应和:“是,她素来都是十分随机应变的。”
“你得想想法子了。”田太后看她一眼:“这些天哀家一直留你住在宫里,哪怕今天是除夕也没把你放回家,这原本是十分不合规矩的,可哀家就是为了能够叫你多跟皇长孙有机会接触,还留了你下来,你可不要辜负哀家和你父母这一片苦心。皇长孙原本对你冷淡了些,可他对旁人也就那样,可今天却不同,他对苏邀的态度,你也应当看到了,这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