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小了。”田太后笑着打断贺太太:“眼看着也及笄了吧?在咱们京中,旁的闺秀这个年纪,早已经许下亲事待嫁了,她这个年纪却连人家都还没说定.....”
贺太太看苏邀一眼,仍旧不卑不亢的笑:“太后娘娘不知道,这个丫头身世坎坷,我想着多留她几年,倒真没想过这事儿。”
“是么?”田太后点点头,还十分惋惜:“那可真是可惜了,哀家倒是想替她做个媒人的。”
无缘无故的,冷不丁的想给苏邀做媒,贺太太哪里愿意,可田太后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让人不好不表态的,贺太太顿时便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该怎么推脱,元丰帝跟前的陈太监便来了。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给田太后请了安,便道:“太后娘娘,圣上已经带着皇长孙和五皇子去太庙了,贵妃娘娘说,您这边也差不多能领着众位诰命们列席了。”
宴席是设在前头的光风霁月殿,看时辰也的确是差不多了,太后点点头,算是终结了做媒这个话题,率领众位诰命去前头的光风霁月殿。
因为是除夕赐宴宗室,今天倒没有朝见两宫的大礼,少了那些繁文缛节,众命妇也都放松了许多。
明昌公主跟汾阳王妃落在最后,等到离得人群远了些,汾阳王妃才轻声叹了口气:“公主忍耐些罢,世态炎凉,本就是人之常情。如今跟从前不同了,人哪里能争得过命呢?也只好低头忍气罢了。”
明昌公主心中冷笑。
是啊,世态炎凉。
若是换做从前,元丰帝哪里会是这个态度?
还不都是因为萧恒回来了?
萧恒.....
想到元丰帝带着萧恒去太庙祭祖,明昌公主心中的不忿更深,一直等到快到光风霁月殿,被冷风一吹,她才头痛欲裂的醒过神来,一抬头看见前面哗啦啦的跪了一大片,便知道是元丰帝来了,急忙也跟着跪下。
元丰帝显见是心情不错,挥手让免了,便带着萧恒跟五皇子他们进了正殿。
田太后搀着田循的手,一面看萧恒,一面看落在远处的贺太太和贺太太身边的苏邀,过了好半响,等到落了座,才听见元丰帝说起萧恒要去云南平叛的事儿。
她忍不住怔住了,有些迟疑:“皇长孙年纪尚轻,此等重任.....”
这自然也是好事,若是真能够平叛成功,那就是立下了军功,有军功在身,原本又有名分,还愁以后路不稳当吗?
但是打仗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
元丰帝却已经下定了决心:“正是因为年轻,才需要历练,母后不要娇纵了他。”
他说完,等到宴席眼看着已经接近尾声,忽然喊了萧恒:“你祖母如今还在奉先殿,你跟朕一道去请你祖母的小像进坤宁宫。”
前阵子钦天监算出要把胡皇后的小像挪进奉先殿,等到大年三十过了子时才能迎回坤宁宫,元丰帝记得清楚,生怕耽搁了时辰。
众人看萧恒的目光却顿时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