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爵爷满头流汗。
“这……”
却见王烟坐回沙发上,大马金刀。
“张爵爷大可不必紧张,这些棉被、棉袄里面,总共塞了一百六十斤棉絮。
“但是,棉絮这种东西,今天干一点,明天湿一点,都属于正常。
“制作过程中飞一些浮毛,掺一些杂质,也都能理解。
“我不是什么鸡零狗碎锱铢必较的人,今天,我们稍微验证一番。
“如果棉絮里面的杂质,不超过十斤,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如果棉絮里杂质达到十斤,那今天的货款,就打个九折。如何?”
张爵爷脸色已经绿了。
这……监狱长能把里面的麻草挑出来么?
就算挑,也挑不到十斤吧?
却听王烟继续道。
“如果棉絮里杂质达到二十斤,那今天的货款,就打个五折。如何?”
旁边女工领班,脸色已经绿了。
这……监狱长能把里面的麻草挑出来么?
就算挑,也挑不到二十斤吧?
却听王烟继续说到。
“如果棉絮里杂质达到四十……啊不,五十斤吧。
“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多。哈哈哈。
“如果达到了五十斤,今天这批货,我不会给你半个子。”
旁边的八个女工,脸色已经绿了。
这……监狱长能把里面的麻草挑出来么?
就算挑……六十斤麻草掺进去,能挑出来五十斤么?
却见王烟招呼手下小野猪。
“去把棉被和棉袄都撕开,用鼻子嗅探一下,找出来所有不是棉花的东西。”
……
半个小时后。
王烟看看被拆开的棉被和棉袄,看看乱糟糟的棉絮,看看收割机挑出来的一堆麻草。
看看磅秤上,秤砣挂在足足五十八斤的位置……
王烟很是郁闷,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指指满地的棉絮,拆开的棉袄、棉被,还有旁边的棉布。
示意胖婆娘收货。
“这……既然大家都讲好了规矩,那就按照规矩办事吧。”
王烟带着棉花、棉布出门而去。
留下张爵爷和领班和八个女工,真的哭了。
……
被拆开的棉被、棉袄,一团狼藉,带回陈家村。找来一群妇女,不费多少功夫,便重新装填好。
王烟穿上新的棉袄,顿时感觉舒服许多。
储藏室里,棉被也存了几十床,够用了!
忙活一天,也该休息。
王烟钻到新的棉被里,给自己裹严实一点,进入梦乡。
……
昏暗的房间里。
西柚盖着麻草布被子,怎么也睡不着。
子爵府一大半人,都被排到西郡各个村子除诡。她当然也不例外!
这一次,她跟随三个姐姐,一个哥哥,一同来到这个棉纺二村,铲除诡怪,但到目前为止,诡怪的影子都没看到。
躺在床上,只见房间里又黑又安静,黑暗仿佛浓烟弥散,让人甚至看不到门窗。
冷气带着潮湿,不时扑到床上,仿佛阴风阵阵。
“到底是怎样的诡怪呢?”
这床麻草布被子,着实太过于潮湿。里面填的也是麻草,又重,又冷。
西柚躺在床上,甚至感觉手脚冰凉。
便在此时,她的一头大波浪长发,疯狂生长,骤然蓬松开来,把她整个身体包裹住,好像一个放在床上巨大的茧子。这一下,就暖和多了。
突然,她听到外面的口琴声,悠悠扬扬,从夜色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