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纪允礼没强硬,而是收回了手,不过却是就那么站在那看着她,看得她整个人莫名的就很紧张,紧张得手都不自觉抖了。
“胳膊上是刺伤,需要金疮药,绿色瓶子那一个,后腰是撞伤,得用活血化瘀的,黄色瓶子那一个,胳膊上药之前,你拿酒帮我擦一下伤口。”
陆月脑子一灵光,直接就指挥纪允礼去拿药了,而这些常用药,她早就备好了,毕竟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
闻言,纪允礼不再看着她,立刻转身去取她说的那些东西了。
压迫性的视线一移开,陆月整个人松了大大的一口气,随后一个一个解开了脖颈间的盘扣,然后脱了外衣。
脱外衣的时候还好,然脱里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血干了的缘故,还是有什么扎在了胳膊上,刚拉开一点点衣襟,胳膊就刺得疼。
猝不及防的刺疼袭来,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而这一声一下子就落入了才取一半东西的纪允礼耳朵里,他当即放开了手里的东西转身速度走了过来。
一过来就瞧见那白色里衣上的血迹,心猛地一颤,当即抬手按住陆月还要拉扯衣服的手,“别动,我来。”
这一次陆月倒是没拒绝了,还做了提醒,毕竟她还是怕疼的,“是被灌木上的荆棘刺划伤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尖锐的刺在里面。”
这话听得纪允礼手一顿,没多问,然后应了一声,“好。”
随后一点一点拉着陆月的衣襟从她的胳膊上滑下,逐渐露出了香肩以及那染着血迹的玉臂。
他怎么也没想过,他第一次脱她衣服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没有任何的涟漪,只有满心的懊悔和心疼。
他以为那么多人她会没事,却不曾想独独她受了伤,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顺着她,而是拒绝她要进深山的要求,然哪里来的早知如此……
荆棘刺很尖细,在纪允礼极力的寻找下拔出了两根,紧接着取了布巾沾了酒水去擦拭伤口。
伤口并不深,是划出来的伤,但碰上酒水,这滋味真的不是一般的酸爽,刺得陆月整个身子都颤了。
陆月一颤,纪允礼的心也跟着颤,“疼?”
“也还好,就是有些刺痛,毕竟破了。伤口浅,上两日药就好了。”虽怕疼,陆月却也不是经不住的人。
听得这一句,纪允礼没再说话,而是拿了金疮药撒了上去,随后缠上了一层细薄的绷带来保护伤口。
眼瞧着胳膊处理好了,陆月再也坐不住倒去了榻上,比起胳膊,腰才是真的疼得紧。
“腰上的药涂上去要慢慢揉开,才能渗透。”
说着,陆月将自己从侧倒下的姿势改成了趴下,而这趴下便让身上挂着的一半衣服挡在了后背。
“好。”纪允礼一边应声一边取了药并去拉开那耷拉在陆月身上的里衣,拉开的瞬间,看着那几乎青了半个后背的青紫,纪允礼心魂剧颤,只觉得双眸里好似扎入了万千根细针,满满的刺痛,想抚上去,然那手却颤得怎么都落不下。
陆月觉得自己趴着趴着都要睡着了,却不见半点动静,不由得催促了一声,“纪允礼,给我擦药,我好疼。”
这一句让纪允礼瞬间回神,下一刻将手里的药倒在了陆月的腰肢上,然后用掌心按摩化开,渗入肌肤。
“轻……轻点……”大概是模模糊糊的缘故,这一下子下来,让陆月直接倒抽一口气。
纪允礼吓得立刻停手,紧接着用着很轻很轻的力道。
“倒也不必这么轻,药揉不开。”
闻言,纪允礼又稍稍重了一些。
“再重一点,再重一点,对,就这样。”
在经历了几次的调整后,陆月不做声了,不止如此,还在那一下一下的揉动下直接睡了过去。
又是爬山,又是斗野猪,再是紧绷神思,真的是累极了。
门被敲响的时候,纪允礼刚刚好替陆月淤青的地方都上了药。
怕陆月被吵醒,纪允礼拉了一侧的被子盖在了她只着小衣的身上,然后转身走去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