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心底里想着,呀她们俩是谁啊,为什么在这儿啊,为什么会碰到呀,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们这么可爱呢!”鹅黄裙少女笑容可人,她接过话头的瞬间,就像一头狼露出尖牙利爪。
衣着华贵,仪态不凡。
泰尔斯皱起眉头:是有身份的贵族。
“额,女士们,很抱歉打扰了,”泰尔斯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我只是在找路去祖先岩,再出去外堡……”
但他话音落下,两位少女就衣裙翩跹,姿态款款地行至他的面前!
“一个男孩,在空明宫,独居。”
“一个男孩,在主宫,独行。”
两个女孩绕着泰尔斯走了一圈,对视一眼,露出神秘的笑容。
“啊哈?衣服上的徽记?”兰紫裙少女眯起眼睛。
“啊哈!九芒星!”鹅黄裙少女挑起眉毛。
两个女孩儿惊喜地抱在一起,对望着彼此,齐齐露出邪恶的笑容:
“中头奖了!”
泰尔斯看得头皮一紧,连忙悄咪咪地转身离去。
然而下一秒,两位女孩儿就瞬间出现在他两边,一左一右,也不顾姿态得体与否,生生扒住了他的两只手臂!
“让开,他是我的!”兰紫裙少女扒着泰尔斯的左臂,高傲地看着对方。
“凭什么?先到先得!”鹅黄裙少女箍住少年的右臂,目光挑衅,寸步不让。
“我先出生!我先!”
“我是妹妹!优先!”
“你的初夜,我帮你骗过了嬷嬷!”
“你的初恋,我帮你瞒过了父亲!”
“你那风骚样,暗中勾引着三个骑士自相残杀,我知道!”
“你这虚伪样,来回骗了四个家族反目,我也知道!”
当她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泰尔斯的狱河之罪竟有一丝危险的触动感。
兰紫裙少女轻蔑哼声:
“那又如何?”
鹅黄裙少女抬抬下巴不甘示弱:
“那又如何?”
眼看她们剑拔弩张,大有不把泰尔斯分尸而食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不是,等等?
先不论她们那莫名其妙的争吵和“瓜分”,然而……
泰尔斯本能地想要挣脱,但是两位少女的力气竟然出奇地大,手法也很巧妙,难以挣脱!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先把我…………”
但两位少女目光一变!
“既然如此,利益难辨,道理难分……”兰紫裙少女咬着牙齿,表情痛惜。
“血缘难断,情谊难减……”鹅黄裙少女长叹一声。
“那我们就按照惯例……”
“依着过去……”
下一秒,两位少女表情一变,齐齐喜出望外:
“分享吧!!!”
分享?诶不是——
泰尔斯刚想开口,就发现自己被连珠炮般的话语淹没了。
“合作愉快,姐妹?”
“相亲相爱,姐妹!”
两个女孩儿手挽手面对面,喜笑颜开,哪还有方才那泪眼朦胧的样子?
“现在,是时候瓜分战利品了,姐妹,你要什么?”
兰紫裙少女又如影随形地贴上泰尔斯的手臂,不容他反抗地摸上王子的脸,自说自话:
“嘴唇?眼睛?鼻子?脸蛋?锁骨?手指?嗯,好犹豫。”
“诶!你们,不可以这样——”泰尔斯大惊失色。
“啊,姐妹,你真不懂挑拣,”鹅黄裙少女同样贴了上来,但她目光灼灼,手掌直奔泰尔斯的胸膛,“先看核心肌肉——噢,有练过!有形状,还有力量!胸,腹,大腿!”
两位女孩儿对视一眼,表情惊喜。
就像开出了最喜欢的礼物。
“不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话,一个跟着一个,还不停——”泰尔斯尽量得体地挣扎出来,刚要开口,又被打断。
“发现指茧,还是练剑的,是真练!不是假把式!”兰紫裙少女握住泰尔斯的一只手掌,激动不已。
“掌心还有伤疤!哇哦,帅气的切割伤!百战念归来,只为伊人在!”鹅黄裙少女抚摸着王子的另一只手掌,满面深情。
“哇哦!可口?”
“可口?”
两位少女松开泰尔斯,在后者面前挽住彼此,激动地握拳摇摆:“可口!!!”
“嘿!”
只觉得脑袋要被吵麻了的泰尔斯忍无可忍:
“你们能消停点不?!”
此话一出,周围安静了。
但也只是短暂的。
“嗯,有点脾气?”
“是有点,说不定还挺硬的。”
“啧啧,是好事吗?”
“那当然,跟骑马一样,软塌塌的有什么意思?”
泰尔斯听不下去,怒吼道:“嘿!”
两位女孩儿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向他。
一个楚楚可怜。
一个泫然欲泣。
额——
泰尔斯一愣,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不是故意吼你们的……”
但当他的话一出口,两位女孩儿就瞬间变脸!
“咦,还很心软!有趣!”
“软软的,容易上当!”
“好想欺负他呀!”
“想看他委屈兮兮哭唧唧的样子!”
“要人哄!”
“要人疼!”
两个少女笑眯眯地牵着彼此,开心地摇着腰肢。
泰尔斯听得目瞪口呆。
这俩……是什么奇葩?
他深吸一口气:“事实上,两位女士,我是——”
下一秒,习惯性地,不等他开口,两个女孩儿就双双眼前一亮!
“我们知道!”
“我们知道!”
“关于你是谁?”
“是谁!”
在泰尔斯头晕目眩的感觉中,两人一左一右边说边走,如踏着舞步般来回围着泰尔斯绕圈:
“王国的希望!璨星的未来!”
“英雄的人质,仁慈的王子!”
兰紫裙少女搭上他的肩头,妩媚又诱人:“有人说你浪荡花心,看中一个是一个!”
鹅黄裙少女挽住他的手臂,乖巧又可爱:“有人说你用情专一,认准一个是一个!”
“有人说你真诚仁厚,惹得人人争相爱!”
“有人说你虚伪不堪,骗得王国围你转!”
泰尔斯只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你就是?”
“你就是——”
两位少女刷地一下分开,默契地交换位置,一个笑容自信,一个目光狡黠,齐口同声:
“泰尔斯·璨星!”
呼。
冷静。
冷静。
这俩到底是……
泰尔斯深吸了一口气,好歹从这人造噪音的停顿里缓了过来。
“是的,我就是……不,我是说我只是泰尔斯,没有那么前面那么多形容词——”
但很可惜,两位不速娇客的戏码显然还没结束。
她们再度贴上泰尔斯的两侧,你来我往争奇斗艳,如赌气攀比一般,争相念出他的身份:
“星辰王子!”
“星湖公爵!”
“北极星!”
“女大公的小星星!”
“裙底之——”
“停!!!”眼看要糟,泰尔斯剧烈挥手,催动狱河之罪:“到此为止!”
两位女孩儿惊讶地看着他。
世界安静了。
也许是狱河之罪终于起作用了,少女们没再开口。
快要疯掉的泰尔斯终于有余力整理好思路,问出萦绕心头的话题:
“第一个问题,空明宫里,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两个女孩儿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无辜地对视一眼。
“那是两个问题。”
“两个,没错,姐妹。”
“数学没白学?”
“算术没白作弊!”
又来了。
泰尔斯痛苦地捂住脑袋:她们就不能只留一个人说话吗?
两位女孩儿嘿嘿一笑,转过身来:
“但我们很慷慨。”
“我们很淳朴。”
兰紫裙少女眯起眼睛:
“我们很善良。”
鹅黄裙少女笑容拉大:
“我们愿意满足你。”
“无论你要什么。”
“哪怕要的很坏。”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捂嘴而笑:
“很坏!”
“尤其对你!”
“尤其对你!”
“够了!”奄奄一息的泰尔斯颤抖地举手:
“你们到底要不要回答我你们是——”
下一秒,两位少女齐齐娇喝一声,倏然分开!
“在那沃拉走廊的山崖间……”兰紫裙少女走到泰尔斯背后,嬉笑着,伸手捋过他的头发。
“在那双塔奇岩的缝隙里……”鹅黄裙少女来到他身前,眼神慑人,勾了勾他的下巴。
“有一群帝国遗民,活在那天灾频发的年代。”
“他们忠诚!”
“他们固执!”
“他们奋力求生!”
“他们努力挣扎!”
“只等待路多尔的荣光再现!”
“期盼着托蒙德王子的归来!”
“终结一战,建功立业。”
“星辰立国,筹谋天下!”
什么,什么,和什么?
至今都不能习惯她们说话风格的泰尔斯听得晕头转向。
“千百年过去,他们的首领代代相传。”
兰紫裙少女眼前一亮:“他们的荣耀更加辉煌!”
鹅黄裙少女英姿逼人:“他们的族语不曾有变!”
下一秒,她们重新站到一起,异口同声:
“智慧在左!”
“长剑向右!”
“卡莎琪娜!”
她们笑眯眯地交换眼神,左右分开:
“一左一右!”
等等。
听得头大如斗,努力在邪恶混乱中寻找秩序之光的泰尔斯有些疑惑。
智慧,长剑……
有些耳熟?
“沃拉领的恶魔双胞胎!”
恶魔啥?
“双塔长剑的恐怖姐妹花!”
恐怖啥?
兰紫裙的少女笑容神秘而狡猾:
“卡莎·卡拉比扬!”
鹅黄裙的少女的站姿嚣张又飞扬:
“琪娜·卡拉比扬!”
两人齐齐一笑,望向泰尔斯大声道:
“在历史的舞台上——向您亮相!”
啥,啥,啥?
泰尔斯眯起眼睛:“这是……冥夜神殿的戏码对吧?台词有点耳熟!”
下一瞬,卡莎和琪娜眼前一亮,看向彼此:
“啊,他看戏?”
“他看戏?”
“他居然看戏?”
“他居然看戏!”
她们俩对望一眼,志得意满地一笑,转向泰尔斯。
“你喜欢什么戏码,殿下?”卡莎眨眨眼。
“言情?宫廷?历史?战争?政治?”琪娜舔舔舌。
“别是宗教警世!”
“但是没有关系!”
“婚后生活还长……”
“我们慢慢培养,必然能有——”
两人再次贴上泰尔斯的手臂,活力四射:
“相近的兴趣!”
嗯?
他们刚刚好像说了……
泰尔斯用了整整好几秒,这才大惊失色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你们是——沃拉领的卡拉比扬!是sha……”
两位少女——卡莎和琪娜眨了眨星星般的眼睛,双双点头,期待不已。
泰尔斯用尽全力,把“傻大个”咬死在嘴里。
带着奇特又复杂的心情,星湖公爵挤出笑容,整理了一下快被扯开的衣物:
“额,很荣幸见到你们,尊敬的卡拉比扬女士和……卡拉比扬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