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许多施暴者只有在这种亢奋的影响下才觉得自己活着,如纯粹的动物般活着。起司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何会有这种冲动,他自认并不觉得用黎明之息去砸一些法师的脑袋有什么值得愉快的,他的内心里不断的在对这种暴力进行着批判,可他的身体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它很亢奋。
起司将最后一个法师放倒,吐出一口浊气,他身体里的冲动并未消失,野兽嚎叫着,哭嚎着,让他将这些法师的性命结果了,让更多的血流出来。这样的噬血欲望让灰袍很自然的想到了一个存在,血肉高塔。无言者中包含这名邪神的信徒,这是他之前就调查到的情况。
那名喜好以生物血肉来制作各种骇人听闻物件的邪神同时也与类似的冲动有关,血肉高塔的祭司经常会主导某些让信徒自相残杀以取悦邪神的异教仪式。起司怀疑自己是无意中受到了祂的影响。
这影响应该是他进入底层才有的,而且并不直接,以灰袍对邪教徒的敏感度,如果这里有一个藏在暗处对他施法的邪神祭司,那他必然不会错过。唯一的解释,就是整个底层都已经在邪神力量的影响下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变异,就像是飘在空气中无法察觉的毒药。
而起司的举动,算是激发了毒药的潜藏,从而让他有了这种莫名的亢奋。触发这亢奋的前提应该与直接的暴力有关,他之前袭击那几名法师时都没有这种反应,可他刚一用暴力手段,那亢奋便一下子找了上来。
“应该是在有限的空间内聚集了大量的邪神信徒,他们之间的力量产生了共鸣。”起司确认了一下倒下的法师们都没有爬起来的可能,边低声自语着边努力压制那股冲动。
他走向升降机的控制器,却开始犹豫是否要将它放上去。如果刚才动手的是妖精或杀手,他们是否还能抵抗得住那亢奋的诱惑?如果他们抵抗不了,那自己是否还应该将他们带来这里?
血肉高塔的力量不是魔法,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将其屏蔽,一旦在这里展开交战,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这不是要不要做的问题,眼下的情况是,以起司一人的力量,绝没有办法瓦解无言者的势力。他需要那支部队,他们本就是这次行动真正的主力。
沉重的木质横杆被抬起,起司能听到旁边的配重井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想必升降平台已经朝上方去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死守在这里,在部队抵达前不让听到声音赶来的无言者做出干扰或破坏。
灰袍反身坐下,将提灯放在脚边,手里握着炼金骰子,心中默默计数,盘算着部队登上平台所需要的时间。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看向更深处,等待着随时可能跳出来的法师或邪教徒,魔力在他的眼中流动,如具有生命的动物般脉搏似的震动。
“平台可以拉下来了。”波菲丝的分身轻声说道。起司伸手拉下操纵杆,想象中前来阻击的敌人还没有出场。为什么?因为他们正在处理更棘手的问题分不出人?还是他们认为在这里能够更好的作战?
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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