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说? 在探索期间,出现了许多人手的折损。那些消失的沙壳人有一部分是前往了我们之前来的岩地,另一部分则是前往了其它地方。虽然它们不能确定使族人死亡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它们希望我们不要靠近这两处,那里很危险。”
言止于此,舞女的表情说明她猜到了沙壳人所指出的第二处禁区里存在着什么。
“它们发现了祂。然后被吞噬了。位于地面之上的邪教徒没法发现沙子下面的壳人,能做到这件事的,一定是非人之物。也就是,我们的目标。”灰袍平静的说道,他的目光在沙壳人的身上游弋着,思考这些突然出现的生物究竟可不可信。
它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前言真实的基础上,要是它们打一开始就是抱着恶意表演到现在,欺骗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真话?谎言?叵测啊。每当这种时候起司就开始希望阿塔和她的魔剑在身边,破誓者的能力应该对这些沙壳人也有效力。
不行,在认识女剑士之前,难道他不知道世上有谎言吗?依赖魔剑这种事对于一个灰袍来说是会被同门笑话的,答案必须经由自己之手去寻找,投机取巧也得是在融会贯通之后。
思考吧,推理吧,然后通过构建起的逻辑之塔来确认眼前之物所说言语的可信程度。这才是灰袍的所为和风格。
“你觉得,有几成可信?”薇娅突然开口问道,她很可能是想到了和起司一样的问题,只是她没有像起司那样尝试独自给出答案。
和灰塔不同,万法之城的法师们更擅长团队合作,他们很清楚的认识到个人经历与经验的限制,也清楚最好的弥补这个短板的方式,就是将不同者的意见相互交融碰撞。
“无从判断。”灰袍说着站起了身子,轻轻抖落砂粒,
“沙壳人的出现没有前兆,洛洛的翻译亦不可绝对保证,所有的线索都是建立在不稳定的基石上。我可以给出十种见解来证成它们话语的可靠性,亦能用十种见解来反驳每一个观点。因此,无从判断。但无从判断本身也是一种判断,它至少意味着一件事。”
“我们仍然拥有更大的选择余地。而不是随着线索的堆砌,将自己的理性绑定在合理的道路上。”女法师很快说出了起司没有说完 得那句话。
她的反应让灰袍不自觉的投来目光,他不止一次从这位女性身上感到了默契。这种默契并非来自什么奇特的共通性,它出于相似的思考方式。
灰塔的教育真的是从男巫一脉来的吗?那为什么,自己的想法会和万法之城的法师不谋而合呢?对于这些困扰,起司选择暂时搁置。
“问问它们愿不愿意告诉我们第二个禁区的方向。它至少可以拿来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