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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想想,刚刚的场景着实滑稽的很。明明这里有邪教徒和他们所饲养供奉的怪物,这二者却在小队上来之后表演了一出哑剧。即小心的躲开每一名靠近自己的小队成员,不让他们真的碰到自己,进而制造出这里什么都没有的假象。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在场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其中更有凯拉斯和荣格这样的老怪物,想要在他们面前玩这种你抓我躲的把戏,就算是能完美的展开伪装也是极难的事情。因为他们的直觉是可以超出感官的,就像烂牙所察觉到的异样。
可就如起司对异术与魔法的界定一样,如果是以魔法来掩盖自己的行迹,那他们肯定没法真的万无一失,因为魔法归根结底仍然是在世界运行的规则中寻找可以提供便利的加以利用。异术则不同,来自世界之外的邪神不遵守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祂们所赐下的法术亦然。
但你要是认为异术就是更高层次的法术便大错特错了,法术是一门手艺,是种学问,巫师和法师对这门学科的终极诉求就是了解并掌握其根本并反推回这些法术赖以存在的道理。异术却完全不可控,对双方来说都是。
“小心!”矮精飞贼快跑两步,粗壮的脚掌一下子踢到面门上,将那张脸踢飞。这不是因为烂牙高高的跳了起来,而是因为那张脸本来是属于那两名被阿塔枭首的两个邪教徒中的一个!那两颗滚落的人头,从它们断裂的脖腔和口鼻里,伸出了黄白色带着粘液的触须,像是蛆虫,但格外粗壮和结实。
“哦!不!”惊呼声不是来自于小队的成员,随着隐蔽法术被揭开,更多的邪教徒从空无一物处现形。其中一个倒霉蛋离被砍死的两个同伴太近,成为了从脖子里伸出来的硕大蠕虫的食物,那两只蠕虫毫不犹豫的张开顶端如花朵般的口器,露出里面锋利密布的排排利齿,将那可怜虫的两条手臂吞噬进去。
待其他人将他从两只蠕虫嘴里拔出来,他的胳膊已经只剩下森然的骨骼,骨骼上还满是齿痕。显然,这些从尸体里钻出来的蠕虫并非是邪教徒提前设置好的,他们脸上的惶恐不会说谎。
“愚蠢的家伙,他们体内肯定本来就有虫卵,隐蔽法术激活了那些东西,让他们变成了饵食。”荣格对这种把戏显然有所了解,他也很清楚异术的代价从来不像魔法那样明确,后者是依循于代价的平衡上的,前者却毫无顾忌,那些释放了异术的人? 绝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往往都会落入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里。
仿佛是为了验证吸血鬼的话,失去了双臂的人还没喊破他的喉咙,他的两条臂膀与躯干的连接处就爆出两团血花? 接着就是两只或一只可怖的蠕虫从本该是臂骨的破口中伸展出来? 发出令人不安的躁动声。至于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
他可悲的目睹了一切? 目睹了自己的身体是如何被破坏,然后从里面长出那样的怪物,他的大脑出于一个正常人类应该遵循的应急机制? 采取了最后的手段? 也就是说,他被活活吓死了。现在他的躯体,已经变成了其它生命的一部分? 而且很可能早就如此。
阿塔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她的目光中有不忍和愤怒。她见过同样的情形? 在草原上? 在狼主的市集中? 掏空人的内脏并伪装潜伏在内的邪恶蠕虫。那些盘踞在天木上的巨大恐惧诞下的扭曲子嗣? 吞噬人类又潜伏其中的蠕行怪物,它们是比吸血鬼,食尸鬼加起来还要可怕的梦魇。
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没有任何妥协的理由,没有任何需要斟酌的余地。任何一个这世界上的人在见到它们时? 要么选择逃跑? 要么选择战斗? 不论哪种? 都要记住,这将是一场只有一边胜出的抗争。
当然,这种感觉仅仅是对于这个世界里侧的生物来说? 就蠕虫们而言,它们完全可能认为这件事是个对两边都划得来的共生关系。试想一下,一只异种蠕虫取代了你的内脏,甚至将你的骨骼和其它部分也替换掉了,但它没有控制你的思想或吞噬你的大脑,相反,它矜矜业业的扮演着身体循环的其他部分,甚至亲切的模拟出了心跳,呼吸和其它的重重生理需求。可这种需求只是模拟,实际上只要大脑不被破坏,你的身体机能远超过去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