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要比来时快多了,略过那些行人,起司看起来就像是个刚刚买下商品的人一样走向最近的上行阶梯。不过,似乎有人不希望他这么轻易的离开。
“你手里的那个小家伙是我的财产,在把他带走前,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思?”手臂上满是体毛的男人阴笑着,手里提着一支狼牙棒,在他的身边是数个做水手打扮的喽啰。这种地方自然不缺无赖,只是他们一般都比其他地方小心些,“这样,一枚银币,人你带走,是煮是烤我们绝不过问。”
“听起来你们似乎认定了我要吃这个孩子,我看起来那么饥不择食吗?”这样的混混,起司自然是没什么好害怕的,黑暗站在他这一边,在这里要搞多少的手段都没问题。但有件事他很在意,虽然明白这些无赖口中的煮和烤只是悉听尊便的意思,但他们为何偏偏用这两个字?
“嘿嘿,这就没必要了。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抓小乞丐卖给夜集当肉猪,上面不好抓就跑到下面来抓。敞亮点,咱们都敞亮点,行情我们也懂,要不半个银币也行。怎么样?痛快点,咱们就当交个朋友,下次我们再找到好货也便宜出给你如何?”话语,可以让人愉快,可以让人难过,可以伤人亦能救人。不过起司很少听到这样让他愤怒的话了,因为他深切的知道,这些人恐怕不是在说谎。那就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让开!”低吼,带着魔力,震慑心智。这种直接的法术起司有段时间没用过了,可威力却比以前更强了几分。流氓们被突然冲入耳膜的喝令吓的瘫坐在地上,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自己围起来的灰袍人只说了一个词就有如此威力。其实这也并非法师本意,如此高调的施法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但刚刚被人刺激,心烦意乱之下所选用的法术已经出口,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趁着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速离开这里。
从木质翻门里走出来,这里的出入口不同于起司进入时的那个,而是隐藏在墙体中的门扉。门扉的外面只有两个看起来像是流莺的女子在闲聊,她们看到有人从墙里出来也不奇怪,完全是一副熟悉了的状态。虽然两侧的楼宇依然遮蔽了大部分的天空,可高远的云与空气中活泼的风还是让法师长出一口气,刚刚的愤怒与冲动随之消退。他夹着自己从地下世界里带出来的“货物”,快步走出了小巷,然后拐进了另一个小巷。
在确认了周围没有行人,建筑物上也没有眼睛在窥探之后,起司小心的放下那从刚刚开始就不太活动的小贼,“我会还你声音,但你不许叫。”
手指再次从嘴唇的缝隙中划过,重新获得分离的嘴唇,那孩子看起来非常的困惑。困惑的不只是他,借着阳光,他清楚的看到了这孩子的面容,他畸形的嘴部,以及破布之下的躯体。法师本以为夹着这孩子时的怪异触感是因为他太瘦的关系,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孩子的躯体,异常扭曲。这种情况他只一种人身上见过,就是即将变化为鼠人的瘟疫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