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命无价,或者说生命无价,它即无法以智慧生物之间流通的货币或财产来衡量,也没法用任何东西来对等。每一个生命都是完全不同的,却又通过各种途径彼此相互连接,例如进食,例如杀戮,例如繁衍。每一个无价的生命都在流动着,化为另一个无价生命中的一部分。既然生命无价,也就没有任何罪责能够刚好的去惩罚夺走生命的人,因此审判人的法律,只能由其他更多的人来制定。
“没关系。”凯拉斯懂得这个道理,他清楚什么样的人的命在草原上是要用命来赔偿的,什么人的不用,“会在这个时候趁乱抢人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大部族的人。因为大部族的人都在忙着瓜分狼主留下的蛋糕,一个奴隶在这个时候根本不值得出手。既然是小部族,还是他们先动的手,那其实杀了也就杀了。不过塔兰和那小子都没有部族在背后撑腰,所以麻烦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能救还是救了比较好。”
“听起来你对抓走他们的人很放心啊。”灰袍突然开口说到,虽然说对方是市集的执法者,可是在草原上拳头大的人总能讲出道理,对方不追究杀人的责任,也难免会对阿塔有其他的心思。虽然连杀六人的女人听起来很可怕,但对于彪悍的草原人来说也许这样正合胃口也说不定。而现在凯拉斯虽然说要救人,神态语气里却没有焦急的样子,这和他一贯的性子不太相似。
猫妖精吸了口气,眨眨眼睛,经过起司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确实反应的好像确实太平静了些。要是他是在帐篷里等消息的人而其他人告诉他阿塔被抓走了,凯拉斯现在肯定已经在拿着刀抢人的路上了。很难想象自己居然任凭一帮底细都不清楚的家伙全副武装的带走了他的公主,而这名骑士居然还气定神闲的回到住处来换衣服,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你说的也对。我的反应好像是太平静了。可是为什么呢?嘶…”凯拉斯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然后耳朵抖了抖,“我知道了!是眼神,那个披着白狼皮的小子的眼神。他看阿塔的眼神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和女人不一样,和你这个巫师也不一样。他好像看到阿塔之后并没有太大反应,就像是,就像是她就是个普通人。可是这不可能啊!那可是塔兰啊!她可是我见过最美的花!”
法师挑挑眉毛,嘴角露出了笑意,“刚好,我也得找机会去部族内部走一趟。这次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那个能对你最美的花毫不动心的男人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