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凯拉斯将啃完的羊骨随手扔到一旁的铜盆里,伸出带有倒刺的舌头舔掉了嘴边的肉屑,“狼和羊的故事,草原的小孩都听过。狼灵和羊灵打赌,要考验一个人的智慧,于是羊灵把自己的皮借给了狼灵,让它伪装成了自己。那故事还挺有趣的,就是我记不得那些细节了,你问问他们,这两个小家伙可能还记得。”
结果,努伊萨和巴图纷纷摇头,他们从没听说过这个故事。这不难理解,一来猫妖精在草原上行动的时代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有了间隔,再者草原广阔,一个地区有一个地区的故事并不足为奇。重要的是,他的话可以成为灰袍猜想的佐证,神灵是可以向人类撒谎的。
“好吧,看起来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起司点点头,在他的判断里,这个部族所信奉的火之灵一定是伪装的。可是谁在伪装,为什么伪装,而作为火之灵唯一承认的萨满,那个人又是否知晓这件事,这一连串的问题都非常有趣。那么,在这一连串有趣的问题中,又有几个和他们面前所面对的处境是有关系的呢,“再和我讲讲那个火唤仪式,你刚才说它是需要所有人都来见证的对吗?”
尽管努伊萨不情愿,可她还是将自己知道的绝大部分有关火唤的事情告知了法师。这其中有许多地方是起司提出疑问,狼主之女再进行讲解,不过努伊萨并非萨满,也没有接受过萨满训练,因此她对于很多细节的回答都没法让起司满意。话虽如此,从对火灵的怀疑进而推展到对火唤仪式的好奇,一条道路在起司的脑海中渐渐成型,这条道路通向一个关键人物,他很有可能知晓所有小队现在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至少,他能对这些问题的解答给出提示性的帮助。那个人,就是部族的萨满,也就是即将主持火唤仪式的人。
“你们想去见主祭?不,不不不,这绝对不行。”努伊萨皱紧了眉头,脑袋摇的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他是不会见你们的。即便你们能找到办法去到他面前,也得不到任何收获。而且,和主祭为敌就是和整个部族的所有人为敌,我们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险。我只是,只是想要知道父亲的死的真相,还有在我的兄弟手里拿回我应得的财产,我不想被卷进你们的危险行径里。”
合理的说法,其实又何尝只有努伊萨这么想,坐在这间毡房里的人没有谁有义务去陪着灰袍找寻他想要找到的东西。甚至就连起司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在追求着所谓的真相。这可能是一种病吧,法师自嘲的笑了笑。人不知道真相不会死,努伊萨的族人崇拜着他们所认为是火灵的神灵一直到了现在,他们成为了这个地区最强盛的部族,火灵到底是什么,对他们真的不重要。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找死的事,一年里干一次就已经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