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拉斯留下来暂时牵制住那些人,以他的身手和体型,不借助白雾也能逃脱。”阿塔来到起司面前,快速的和他说着,然后转向努伊萨,对后者露出一个微笑,“详细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说,现在你先跟我们走好吗?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在经历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后,阿塔的外貌和声音确实要比小队中的其他人更具有亲和力。虽然同样在野外旅行了这么久,但女剑士作为女性还是习惯于清洁和整理自己的仪容,事实上如果不是队伍里有她在的话,起司他们现在很可能被当成是某种多毛的野生猿人也说不定。狼主之女很自然的点点头,然后跟着阿塔跑下了山坡。
几人回到两匹马驻足等待的地点,立刻开始朝着远离送葬队伍的方向前进。只是由于比之前多了一个人和一具尸体,马匹的数量已经无法满足小队的人数,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让伤势较重的洛萨和狼主的尸首骑着哈罗德四世,阿塔和努伊萨骑着巴图的马,一行人溜溜达达的在草原上前进,一直等到日头偏西的时候,队伍才缓缓停下。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用石头搭出一个小台子,再用干草起火,起司吩咐着巴图做完这些后在等着台子变热时说到,“我们连一只锅都没有,我连煮草药制作简单的伤药都做不到。现在是一个刀伤,再往后不知道要碰到什么,我们急需物资补给。”
火光下的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已经脱下了链甲,捂着伤口依靠着卷起来的毛毯半躺在地上的洛萨想要说什么,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因为伤口的吃疼变成了倒吸冷气的声音。没伤到要害,不代表不致命,野外的环境意味着伤口随时可能感染,带来的疾病和溃烂同样能让人失去生机。起司,略微叹了口气,这样情绪化的发言对眼前的问题无济于事。
“阿塔,你过来,我教你把草药捣碎,虽然效果可能不好,但总比没有强。”女剑士点点头,跪在石炉边将洗过的草药放到石板上加热,同时按照法师的指示用匕首的配重块轻轻敲打起来。而阿塔的起身也就意味着,努伊萨身边空了出来。
“你是狼主的女儿?”巴图平静的问到,放在没有担任这次向导任务之前,巴图恐怕会将狼主之女这样的身份当成是相当的大人物。可现在,不知怎的,可能是因为疲惫的关系吧,这个穿着精细裘毛外衣的女人实在没法提起他的兴趣。
努伊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被小队所救的时候,她一度担心过在摆脱了缄默者后自己会遭遇怎样的情况。毕竟,在草原上没有自保能力和部族保护的女人也就和无主的羔羊差不多。但当阿塔出现的时候,她就没有了这种顾虑,有这样的女性在队伍中,她应该担心的反而是那些男人不重视自己该怎么办。就像现在这样,除了巴图这迟来的,好似没话搭话般的提问,之前根本没人对努伊萨的遭遇感兴趣。
努伊萨点点头,她本来有着满腹的委屈和苦闷,但在这座篝火边,那些痛苦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虽然没有来由,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救下了自己的这支队伍,绝不是一支偶然路过的商队或旅人那么简单。她的痛苦在他们眼里,也就是尔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