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和我们没什么关联。记得吗?我们昨天还是你下令袭击的目标,而现在我们则是挟持了你萨满的敌人。你我之间不存在相互信赖和帮助的基础。别因为我帮了个小忙就错误的理解了现在的情势。”起司的话毫不留情,他已经开始对这个年轻人感到了厌烦。世俗中的掌权者多是如此,巫师们稍微露出平易的样子就立刻想要将他们的力量为己所用。
乌维尔站在原地,脸色不太好看。他可是从小就被族人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是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雄鹰,只要他想,那么不论是用暴力还是策略,他都可以达到他的目的。而现在,不远处的灰色身影第一次让他产生了挫败感,他没法将这个人收入自己的部族,这个判断非常迅速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咳咳,”巫奇在喝下些许羊奶后边咳嗽边挣扎着坐起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虚弱而被根本不懂如何给躺着的人喝水的法师呛死。不过,萨满虽然身心都受到了创伤,意识却已经恢复,刚刚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在耳朵里,“你说的没错,你和你的同伴确实不属于草原,更不属于任何一个草原上的部族。可是,你得帮他。因为帮他就等于帮我,而帮我,就是在帮你们自己。”
起司将包裹里的食物分给一旁的洛萨等人,然后转身看向萨满,“那就要看看你能否说服我认同你的逻辑了。”
巫奇是怎样劝说起司的,恐怕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人知道。因为这两名施法者在交流时完全抛弃了语言,而是使用了类似起司之前与乌维尔那样的交流方法。这也是因为有些话一旦被用嘴说出来,就难免会被听到,有些名讳不可被念诵,有些存在不可被描述。
总之,当夜幕低垂,起司的脸上已经完全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他靠坐在堆起的毛毯里,闭目沉思着什么。这时,毡房的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呼喊声。房间里的人们迅速戒备起来,而虚弱的巫奇在示意他们放松后说道,“是个母亲请求灰袍的萨满救她的孩子。”
几人在法师和萨满交流的时候已经听乌维尔说过了白天的事情,他们都清楚现在在门外的那个女人是谁。可问题是,在白天孩子的父亲果断拒绝了起司的好意后,法师是否还有意愿救治那个可怜的孩子。
“你的身体如何?可以帮我翻译吗?治病这种事,还是需要询问的。”起司的话让阿塔他们露出了微笑,似乎只要他同意,那个孩子就可以摆脱早逝的命运。
巫奇摇了摇头,“我没法站起来,甚至没法坐太久。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听懂她的话。把手给我。”
起司伸出手臂,萨满用手指沾了些羊奶,然后在前者的左前臂上画出了一个符号。
“好了。去吧。”法师狐疑的看着对方,因为他没有感觉到魔法的波动,巫奇的做法看上去没有任何效果。可萨满只是笑着,躺在毛毯里不再说话。直到起司走到房门的位置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巫奇刚才是用草原人的语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