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顿就不用说了,我的勇武是被他全继承走了,但这小子做事太冲动,甚至可以说是不动脑子,打仗是好手,政事上蠢得不能再蠢。”
珀修斯说到这里,眼中浮现些许深意,用手指点了点索兰黛尔的鼻尖:“现在想想,要说谁跟父王最像,还是你最像。”
索兰黛尔歪着头:“我?...”
珀修斯微笑说:“你就跟父王年轻时一模一样,含蓄却富有血性,心怀正义,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巴不得拿一把剑杀尽全世界的恶人。”
“不过啊,父王也是坐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才明白,王位是权力的握柄,同时也是禁锢自由的枷锁,一旦成为君王,眼睛就必须容纳整个国土,而不能只盯着一隅,更没办法像侠士那样快意恩仇。”
“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要是换作父王还没加冕的时候,管它什么大局,当场就拔剑大义灭亲了。但我现在已经是国王,身上的责任不允许我这么做,为了整个国家的稳定,我也无法这么做。”
珀修斯说到这里,脸上浮现起愁容,有一下没一下摸着索兰黛尔的后脑勺:“我现在很为你担心啊,你今天这么一弄,把自己和叔叔们的关系搞得乱七八糟,他们以后哪怕表面对你笑脸逢迎,心里指不定怎么记恨你。”
索兰黛尔撰着秀拳,很坚定地说:“我不怕,他们想怎么记恨怎么记恨,我不需要这些人的青睐。”
珀修斯叹了一声气,微微摇着头,没再多说什么,也许是觉得索兰黛尔年纪还太小,很多道理现在听不明白,也听不进去,讲了也白讲。
这时,索兰黛尔想起了正事,忧心忡忡地问:“父王,远东这次起兵,你想好了吗,到底要怎么处理?”
珀修斯难得起了点坏心思,故意逗她:“不管打不打,先查办吧,斩了卢戈那些攻击过叶凌辰的人,奇诺也一起斩了,给远东一个交代再说。”
索兰黛尔听后花容失色,急得不停摇晃珀修斯的肩:“不行啊!怎么可以这么做!”
珀修斯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戳了戳她的额头:“父王逗你呢。真要斩,除非是像亲王们提议的那样,道歉示弱,赔款求和。”
“但你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为了多古兰德的未来,这一仗不得不打。既然要打,那就要摆出强硬姿态,怎么可能临阵斩将?奇诺我还要留着用呢。”
索兰黛尔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问:“父王想派遣谁担任这次的行动总指挥?波顿哥哥吗?”
珀修斯短促一笑,眼中浮现起鹰隼般锐利的寒芒,缓缓说道:“斥候已经传来情报,远东起兵百万,大内高手倾巢而出,军中还能望见天子圣座。”
“朝廷的最高领袖都来了,如果我们没有与之对等的人压阵,军心必然大挫,波顿应付不了这种场合。”
“所以这一次,父王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