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戈抖着腿回想了一下,耸耸肩:“偶尔,但一般喝顿酒就忘了。”
帕拉丁适时打趣道:“一顿不够就喝两顿。”
奇诺:“这就对了。失败很正常,谁没失败过?我没失败过吗?七灾事件,我被天外来客整得多惨?刺杀波顿一案,我落入圈套,被整个亲卫军团满城追杀。我有怨天尤人哭哭啼啼吗?”
“失败不是什么坏事,知耻而后勇,吸取教训再爬起来就行。但像妮蔻那样,失败了只会自责、愧疚,我让她回去练剑,她又觉得敌人太强,不管自己怎么练都没用,又开始沮丧气馁,进入一轮新的自我怀疑。”
“这种情绪就像一个无底泥潭,不仅会困住自己,也会吸住别人,无时不刻传递负能量,最后影响到整个团队。所以,在她变成一匹无可救药的害群之马前,我只能赶她走。这是为大家好。”
拜萨嘴巴张张合合,又不知该说什么,一番抓耳挠腮,小声嘀咕道:“那...那可以好好说嘛...干嘛非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妮蔻才16岁啊,就是个小孩子,她的阅历不像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这么丰富,心思敏感也是正常的,多花点时间和她谈心就行了...”
奇诺眼中闪过深邃之色:“16岁不小了。有些人的16岁,已经是一把最锋利的刃,可以孤身力挽狂澜;而有些人,16岁还像个孩子般脆弱,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
“我不是保姆,没有责任和义务把这种人带大。”奇诺和三人擦肩而过,默默离去,“如果你们谁觉得不满,可以跟妮蔻一起走,绝不为难。”
拜萨一时热血上头,刚想说什么,却被帕拉丁用眼神制止。
很快,冲上大脑的热血褪去,拜萨冷静了下来。
三人此时的心境大同小异,七灾事件后,虽然他们和妮蔻一笑泯恩仇,大家的关系非常不错,经常一起训练。
出于义气,奇诺这样放话,直接甩手跟妮蔻一起走是最潇洒的。
但现在,他们一个是商队管事,一个是军事统领,一个是治安队长,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也有束缚的人,可不是什么快意恩仇的游侠。
如果现在跟妮蔻一起辞职不干,看似霸气侧漏,纯爷们行径,等到时候买杯酒都囊中羞涩,就知道自己当时多蠢了。
因此,三人什么都没有说,最多就是在心里替妮蔻惋惜,希望她能赶紧想通,早点回来认错。
拜萨试探性问道:“大人,如果妮蔻意识到错误,你还会接纳她吗?”
奇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玩味的语气丢下一句话:“玻璃心嘛,把它摔碎再拾起来就好了。拾不起来,那便就此别过,各自安好。”
“踢踏!踢踏!——”这时,疾驰的马蹄声逼近,一名骑兵骑着快马冲进行政府邸。
行政府邸有规定,任何人员进入,必须下马步行,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传递紧急军情。
冲进行政府邸的这名骑兵背后悬挂红色三角旗,这是紧急军令的标志,所以府邸守卫没有阻拦。
“行政官大人!”骑兵冲至奇诺前方,翻身下马,马匹连带着翻倒在地,定睛一看,它竟已奄奄一息,口吐白沫,两颗瞪大的眼球里满是血丝,眨动时不停挤出分泌物,直接累到瘫痪了。
骑兵的情况比过劳的马匹好不到哪去,干裂的嘴唇已经不知多久没沾水,他颤着手取出怀中的军情,声音撕裂般沙哑:“希林镇边防军的紧急军情!他们不敢发信鸽飞书,让我务必第一时间亲手送到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