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了一炷香的时间,散了之后人自然是要出来的。
顾姌听着声音远近站了起来。
前头三个出来的看打扮也是哪里的管事,看到顾姌都很诧异,但很快收敛了表情互相见了礼。
唐溪俨和最后头绣铺掌事还在说着。
“我们初初要做这一笔生意,不用着急去跟顾家打擂台,会有些不自量力,先把绣品弄好了再说。”
“可……就怕拖累主子爷赔银子。”
“你也不是头一次做生意了,想挣大钱有时候就得先舍一些小钱……”
两人到了堂屋,看到顾姌,都停下了交谈。
“顾姌,你过来了?”
听到唐溪俨这熟稔的口气,还没走的三位掌事加绣铺掌事都忍不住多看了顾姌两眼。
顾姌眉心一跳,暗骂了一句“奸商”。
但这会儿她也不好说什么,只端庄地见了礼,又郑重向绣铺掌事道了谢,奉上了礼物。
绣铺掌事接的战战兢兢。
刚才主子爷还跟大家说起,顾家那位饱受争议的庶女顾姌绣工了得,可惜听说身子不好被顾家送到老家庄子里。
这会儿人就出现了。
而且,听主子爷这口气,两人关系可不一般。
但是继而,他又觉得腰杆子硬了。
顾家本就是做的刺绣生意发的家,这位又是绣工了得,对对,上回做的那个各处都会动的娃娃不就很新奇?
那他这绣铺可不愁了啊!
其他三位掌事也如是想,面上喜色溢于言表。
顾姌忍着等他们走了复又坐回去,口气不阴不阳道:“唐爷真是会算计,不知我这顾家女人工几何?”
唐溪俨轻笑,也不坐主座,径自走到她身边的位子坐下,给她续了一杯茶。
“新的绣铺,给你一半分成。”
“呵,”顾姌刺道,“唐爷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愿不愿意趟这浑水?”
唐溪俨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趟这水你打算趟什么水?你不是玄门中人,又心有不甘,迟早要回顾家为你们母女讨回公道,我这是给你指了一条捷径。”
“什么捷径?让你那些管事都以为我会做刺绣生意,以为我要报复顾家所以一定会帮唐家吗?你今日原本不是要来绣铺的吧,是知道我要找你才来的,还真是一举两得。”
“唐家那么多产业,唯独刺绣这一块差些,把它做起来,我唐家在大昊才是真正的商界第一。”
“怎么,钱不够用?”
“是,不够。”
顾姌很意外他这么回应自己的讽刺,这才朝他看过去,看到的是他一脸的认真。
“我只是一介商贾,即便有灼心堂也改变不了,最多,是个可能会被皇上看重的商贾。我不会玄门术法,也就是会做生意,只有把我会的做到大昊第一,才能有机会帮到嘟宝。至少,她想要的,不论多贵重,我都能花钱给她弄来。”
“当然,我也不是光为了嘟宝。这门生意能让你有机会跟我合作,进而更快地扳倒顾家,让唐家获得更多的财富,也能让皇上更加看重唐家。”
顾姌一时无语。
这人真是……
“你做什么事都习惯一石三鸟的吗?”
“尽可能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润,所有生意人都这么想。”
“怕了你了,让我入伙也不是不行,但这事容后再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