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衿跟嘟宝离开唐氏祖祠之后,顾姌便去查看祁岚,见她未死,便问了几个问题。
祁岚确实是那个死了女儿的首饰铺老板娘,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巫后。
她说自己这段时日时常浑浑噩噩地不知事,如行尸走肉一般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最早先,她确实是巧遇了李太妃,后者觉得她们同病相怜,把她弄进了宫。
后来,她于某道观中遇到个道长,见她思念爱女,就开解了她几句。
之后,她就时常会有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的状况发生,到后面,更是经常控制不了自己。
开始偶尔还能晓得一些事情,比如她出过几次城,找过一个老乞丐。
回城时,她脑中混乱,总是想起夫君给女儿做的那个海棠发梳。
她记得自己好似伤了人,抢了人家一模一样的海棠发梳。
再后来,就完全不知道了。
司暻霆离开了一段时日,对整件事情知道大概并不晓得细节。
刚才听楚寒衿说那些他就有点心慌,现在听到顾姌说到这些更是心惊肉跳。
他到底是把嘟宝留在了个如何境地?
楚寒衿听顾姌直接说了真相,而自己刚才说得却有些轻描淡写,不觉有些尴尬。
也有些气这个六姑姑居然没有帮着嘟宝,便投了个不太和善的眼神给她。
顾姌瞥见了,侧眼看身旁站着的自家胖丫头一眼,略一想倒是猜到了。
这个小子,倒是知道帮嘟宝遮掩,不给她惹麻烦。
她是嘟宝的六姑姑,就更不会不帮着了。
当下,她又继续说道:“民女当时观那祁岚气若游丝,神志不甚清醒,像是被人用了什么影响神志的药,才会说些胡乱之语。不过,昨夜我们确实被一些怪力乱神的术法伤到,想必她确实是被些古怪的方外之人驱策。”
唐溪俨到此时才插嘴。
“草民曾经游历关外,也坐海船出过外海,见过外族一些奇淫巧技,想来有人用了常人不知道的术法。但杀伤力有些大了,唐家祖祠的主殿几乎全塌了,恐还需彻查。”
顾姌垂眸看着地下,心里清楚唐溪俨为什么这么说。
想全瞒着是不可能的,唐家祖祠就在那儿,毁成那样非人力能为,只有模棱两可地这么说。
“嗯,方才衿儿也说了,朕准了,既然要彻查,便交于你吧。”
叛军降了,可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事交给唐家的灼心堂,正合适。
唐溪俨知晓这是皇上已完全认可他投效之事,便应道:“是。”
司暻霆心烦意乱之时,也没错过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
唐家,大昊首富的那个唐家么?
看样子,像是投诚了皇上。
瞧他处变不惊领了差事的样子,倒也算是个人物。
嘟宝听他们说了好——长的一段话。
开始不太懂,那个祁岚坏姨姨,那么厉害竟然是有人……操纵她的?
后来她有点懂了。
六姑姑和三斤哥哥一样,都想瞒着阵法啊,巫咒术啊这些事情。
嗯嗯,嘟宝也不会说哒!
她抿紧了小嘴,站在那里乖乖对手指不说话。
昭曦帝针对这事问了几句琐碎,又确认了他们已经妥帖地把玉露给带回来了,觉得差不多了,就跟太后告辞。
“母后,此间事了,儿臣去前头善后去了。”
太后想到玉露又想落泪,赶紧忍住。
“去吧,母后想去看看玉露,顾姑娘,烦请你带哀家去。”
顾姌看向唐溪俨。
虽然遗体是他们一起带回来的,可人都是唐家的人,她又使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