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惊讶地盯住嘟宝,叽里呱啦地围着问东问西。
詹灵清心急想带嘟宝去周围转转,嘟宝是头一回来这里,而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于是她挤进去“抢”嘟宝。
曹旭不答应了,“詹灵清,凭啥你一个人跟嘟宝玩,我们也要跟嘟宝玩的。嘟宝,你还记得我不?”
“记得!”嘟宝点头,“你是上次跟嘟宝比搬鼎的哥哥!”
曹旭不好意思了。
嘟宝是搬鼎,他只能算拖鼎。
“哥哥想跟你掰手腕,可以吗?”
“可以呀!”
詹灵清挤过去,“嘟宝这么小你跟她比,我跟你比!”
“去去,你力气还没嘟宝大呢!”
“嘿,你还瞧不起我?”
一斗嘴,这边就更加热闹了。
吵闹声,传到了刚从石山上下来的雏凤班孩子耳里。
“庆安你看,又是那几个暴发户。”
一个女郎轻蔑地翻了个白眼。
“真不知道那小胖子有什么好的,引得他们围着转。”
另一个拿袖子掩嘴,耻笑道:“哎呀,你要是知道,你不也是暴发户了?”
两人说着就呵呵呵笑起来。
这个雏凤学院原本多是官宦或皇族幼龄子弟,但逐渐地,一些无官无职的世家子弟也可入学。
到如今富豪家庭的孩子,只要过了入学试,都可以来。
皇族或是官宦之家的孩子自觉高人一等,素来都是看不起他们的。
尤其这个嘟宝,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居然吸引了众多目光,更是让他们不喜。
被两人围在中间的庆安看着嘟宝,阴沉着脸不言语。
她脸上的巴掌印用了药已经消了,可那种疼痛的感觉和母妃生气的样子永远都无法消散。
尤其今日出宫前,母妃叮嘱她必须想办法弄到唐家那张糖方子。
她还能怎么弄?
难道去偷……
庆安突然一抖,为自己想到这样的办法而感到羞耻。
再看嘟宝,她竟是觉得惭愧,当即转身离开,惹得两个女郎急忙追赶。
放学后,嘟宝和詹灵清跟着童仪佳去童家医馆。
詹灵清看嘟宝腰上别着从她丫鬟手里拿过来的蝈蝈笼子,“你还真的是想给你家蝈蝈看病啊?”
“对呀!”
嘟宝还拍了拍自己挎包里的小方人,“还有嘟宝的小方方!”
“呵呵,你高兴就好!”
童家医馆的大夫医术都不错,生意一直很好,几人去的时候,没人有空招呼她们。
童仪佳劝药童,“你去帮你师傅吧,我带她们到后面去。”
药童确实忙不过来,便由小姐自己去了。
医馆后面有几件空屋供大夫休息,还有两间特别设置的医室。
万一遇上特别严重的病患,可能会在这里住上几天。
她们三个到后院的时候,看到两间医室居然都有病患。
药童丫鬟出出进进的,手里端的不是染血的布巾就是一盆盆血水。
童仪佳见过但也觉得瘆人,詹灵清自诩胆大却最见不得这些,躲在她后头走。
反倒是嘟宝神情自若,还好奇地走过去两步从垂下的门帘缝里瞧。
正瞧着,有药童从里头急匆匆掀了帘子出来,用力过猛,布帘子勾住了门框上不知道哪里挂着了。
嘟宝正好瞧见里头床上,躺着个面如金纸的少年。
一名中年大夫手执银针,正要往他身上下针。
嘟宝看了几遍那少年,又看到大夫下针的位置,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她忽然冲过去——
“不对不对,不要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