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是有了个亲爹,他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
当下有些气,“你可还记得说要给朕治头发。”
他指了指头上。
此时昭曦帝未戴冠,头发擦干之后束在头顶,嘟宝头一回看得这么清楚。
其实也没有秃头啦,只是头发比较少,发际线比较高而已。
嘟宝光脚站在窗台上,靠近昭曦帝踮脚看了好一会。
“哎哟陛下伯伯,你都有头发的,还要嘟宝治什么头发?”
说是这么说,小手没闲着。
一手揪一个诅咒小黑云,丢给了半空中等着吸收的小灰云。
“真秃……”昭曦帝把字含糊过去,“还了得,不就得这时候赶紧治么!”
……那女人最讨厌秃顶的男人。
嘟宝皱紧了小眉头。
“陛下伯伯,谁最想你没头发你知不知道?”
昭曦帝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还真从未想过!
“或者有谁最讨厌你吗?”
讨厌他?
大概还是那个女人。
这念头冒出来,昭曦帝就怔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自从听说她病了之后,怎么总是动不动就想到她身上去了?
昭曦帝深呼一口气,借此摒弃脑中杂念。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唐溪俨真是你爹?”
嘟宝也重新盘腿坐下。
“除非今天的‘葡萄汁’是假的。”
昭曦帝知道她说的是验血脉用的紫兰汁,“胡闹,这是宫里太医拿过去的,哪能有假?”
他朝嘟宝瞪眼。
嘟宝也回了他一个。
结果一大一小挤眉弄眼好一会儿,最后都哈哈笑出声来。
“听说唐家要你回去,太后说你同意了。”
嘟宝连忙举手,“嘟宝要一个信物!”
昭曦帝诧异。
嘟宝把楚寒衿给的玉书腰牌亮了出来。
“看,这是三斤哥哥给嘟宝的信物,嘟宝可以拿着这个去找他。陛下伯伯也拿个信物给嘟宝,让嘟宝可以拿着进宫来找陛下伯伯!”
昭曦帝把腰牌拿过来翻看,果然是记忆里的那一块。
“没想到,他居然把这都给你了。”
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一直都戴在身上,竟是轻易给了个三岁多的小娃娃。
昭曦帝递还给她,“收好,别掉了。”
嘟宝攥紧了,“当然啦!”
“听你意思,这是出去了还想随便回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啊?不行?陛下伯伯不是舍不得嘟宝吗?”
“谁、谁舍不得你了!天天跑跑跳跳还乱跑,巴不得你别来烦朕。不过——”
昭曦帝目视前方,也不看嘟宝。
“一旬允你回宫一天。”
嘟宝捂着嘴偷笑。
“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陛下伯伯现在很像三叔公说的那个‘抠虱子飞’!陛下伯伯,你身上有虱子噢?虱子不是要捉的嘛,还能抠?”
“什么……什么抠虱子飞,是口是心非!”
这一晚,袁德海抱着拂尘站着打盹,迷迷糊糊听吵嘴听了一晚上。
后来,嘟宝还是拿到了昭曦帝送的信物。
一块黄金腰牌,特意做成了非常小的吊坠,挂到了嘟宝的脖子上。
嘟宝决定三天后再去唐家,她想在走之前解决了噬魂草的事。
这一夜,她又进了自己的虚梦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