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那是相当地火爆。
先是有几个朝臣参正于西北赈灾的福王司暻霆,说他私自练兵,闯民宅,杀命官,抢金银。
那义正词严,那群情激奋,那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罪恶的克星。
昭曦帝呵呵一笑,说那是朕的胞弟,你们预备怎么办?
几个冲头没听出皇上的语气,以为是要让他们装装样子。
于是先是夸了皇上手足情深,又历数过去哪朝哪代亲王包藏祸心甚至谋朝篡位的恶性。
末了连罪罚都想好了,一个说贬为庶人,两个说发配苦寒之地。
昭曦帝甩了他们两个耳刮子——
拿福王梳理好的证据狠狠地甩了他们两个耳刮子。
老首辅梁贺两手垂抱,眯着眼就把西北灾区两个州府从上到下的罪行都报了一遍。
他老人家慢吞吞说一条,下头就有人冒一滴汗。
等到说完,有几个都恨不得脑袋垂到裤裆,立马消失当场,免得皇上看见。
当然也是有人狡辩的,说那知州平日里爱惜百姓清廉公正,是福王诬陷云云。
昭曦帝听得都打哈欠了。
末了问他,你当年好像也是朕钦点探花出身,怎么就这点文采?
问完也不用答,挥挥手直接给拉下去了。
据说,当天被拖出去的不下十人,锦衣卫直接拖的人。
有不服气的,袁德海宣读了福王上报的灾情恢复情况,闭嘴了。
还有胆子大的,说拖走这么多人没官员做事了呀。
昭曦帝睨他一眼,三个字,开恩科。
退朝时,昭曦帝站起来。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先皇生前常以此话训诫朕,望众卿牢记心中。”
待到皇上走了很久,大臣们才敢动弹。
有几个围住了老首辅,“梁大人,皇上是不是……早就想开恩科取士了?”
言下之意,就是早想揣走几个老臣子,然后找寒门清贵替代他们。
梁贺觑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啥也没说就走了。
问问问,还不是你们不争气?
那几个看老首辅这样,也不敢再追着问了。
只有吏部左侍郎林伟忠悄悄跟了上去。
“梁大人。”
他打了声招呼,陪着梁贺一起走。
“本官听闻昨夜昌大人被锦衣卫从府里直接带走,梁大人可知此事?”
梁贺摸了把胡子,“林大人与昌大人好像不是住在一条街上吧,半夜还盯着人家府里的事?”
林伟忠讪笑一声,“我与他同为吏部侍郎,他家里吓个半死,出了事就往我这儿传了消息。”
主要是锦衣卫从天而降,直接把昌大人才宠妾床上拎走。
点了哑穴,没用大门,飞着走的。
也不像是犯了什么事啊。
正三品的官,就算是犯了事也不该是这么被带走的。
梁贺并不知道是因为嘟宝的事昭曦帝迁怒,不过林伟忠做人做官都尚可,也就提点了一句。
“既然是半夜把人这么带走,那就是不想其他人知道,老夫劝你就别打听了。另外,使唤得动锦衣卫的还能是谁,你就算知道是什么事又能怎样?”
林伟忠一琢磨,心里一惊,赶紧给梁老作揖。
“是我思虑不周,多谢梁老提点。”
他也得提醒着点昌家,就当没事,关紧门户,等着天子示下吧。
跟着的几天,帝都城也热闹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