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想说什么,就见皇帝摆摆手,接着被丫鬟请了出去。
她叹息一声,最后还是闷不作声地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乾宫内,太子有些莫名地说道:
“皇祖母如此,梁王那边万一收到消息……”
“咳咳…不会!咳咳……”
对于这一点,皇帝还是信任自己的母亲的。
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直到皇上示意他们全部离开,才个个走出了乾宫。
晋王似是未曾察觉到两个皇兄之间诡异的气氛,刚出了乾宫就开口道:
“父皇如今变成了这样,却只让那玉美人伺候着,两位皇兄不担心吗?”
北王和太子互相对视一眼,太子开口道:
“若是担心,皇弟你可以留下侍疾,想必父皇也很高兴。”
晋王连连摇头。
有这时间,他宁愿跟美人睡到昏天黑地,也不想留在这里看父皇的黑脸。
萧北冥嗤笑一声。
“皇兄还是别为难皇弟了,经过前段时间的侍疾,想必父皇已经不愿意让玉美人以外的人侍疾,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说完,也不顾脸色铁青的太子和不知所措的晋王,转身就离开了。
自从被楚窈新婚之夜戏耍了一顿之后,晋王就在府里和青楼之间流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撞到了这种事。
现在站队可不好,太子和北王都知道他一向毫无野心,所以无论最后是谁登上了那个位置,他都不会是威胁。
乐观地想通一切之后,晋王就笑着跟太子告了别,他此刻只想回府找美人安抚安抚被吓到的心。
却没想到,太子却忽然叫住了他。
“皇弟急什么?美人又不会跑,或许日后还能有更多呢。不过这一切,就看皇弟怎么选择了。”
晋王:“……”
他一开始就不该多嘴!
一路上回到了王府,萧郴和楚窈下马车之后,直接吩咐车夫把梁王送回去。
梁王却叫住了萧郴。
“王兄,这段时间京城不会太平,本王或许很快就会封地,之后,便不会再回来了。”
他这话里蕴含的深意太多,就连楚窈都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萧郴沉默半晌,却是开口道:
“只怕你暂时离不开,若是你先前不归京,皇帝会投鼠忌器,但是现在,你身处京城,他们不会没有动作的。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应付,本王把你安全带进京城,可不想看着你躺着离开。”
楚窈还是头一次见萧郴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惊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萧郴带回了屋里。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楚窈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跟梁王有联系了?”
要不然怎么听两人之间的话好像很是熟稔一样。
萧郴点点头,眼里带着笑。
“是,本王跟他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只是这次他进京没跟本王提过,是擅自做主,还是沿途被本王的人发现了,本王才知道的。”
好在他在京城中还有些人手,不然,这次梁王不死也得受伤。
楚窈看他明明有些担心梁王,却还是故作生气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或许这次梁王也是有备而来,你也不必过多担心。”
萧郴应了一声,去屏风后面沐浴了。
楚窈则再次打开了箱子,拿出了夜明珠,屋内顿时一阵亮堂。
看来还是萧绢公主会享受,这么个夜明珠放在屋内,晚上一点儿都不发愁看不到。
她又取出白若烟给她的一点点明萱草,手指在上面捻了一圈后,才一点点倒进了先前祝老给她的净草瓶里。
顿时一股奇特的味道传到了鼻尖,闻着味道跑出来的白玉壁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楚窈捏着它的尾巴尖丢到了桌子上,暗含警告道:
“我也就这么一点儿,你去吃别的东西,不许惦记这个。”
白玉壁虎急得在桌子上团团转,却怎么也不敢上前去扒拉楚窈。
没过一会儿,楚窈就看到它眨着小眼睛,躬起了身子,两只爪子握在一起,讨好地看着楚窈。
楚窈被它逗的笑了起来,还没说什么,就感觉一股湿热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萧郴从背后拥住了楚窈,轻声道:“什么事让窈窈这么高兴?”
“这个,哈哈哈哈……”
考虑到萧郴看不见,她把白玉壁虎的举动描述了一下。
萧郴挑眉轻笑:“想不到这个小东西这么有灵性。”
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今日白若烟香囊里的东西是窈窈为本王准备的?”
尽管两种药草已经混合,但是萧郴凭借出色的嗅觉还是闻到了明萱草的味道。
楚窈点头,在白玉壁虎饥渴的眼神中,把手里的瓷瓶收了起来。
“是,这是明萱草的粉末,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倒是没想到白若烟身上会有。”
如今药材齐全了,就等下雨天的无根水混合入药治疗萧郴的眼睛了。
萧郴面上没有多少变化,可心里却很是复杂。
这么多年了他的生活一直都是黑暗的,是楚窈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束光,而如今,她告诉他,他的眼睛也有的治了。
萧郴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收紧。
“窈窈,本王能遇见你真是本王的荣幸。”
楚窈拍了拍他的手,乖巧地缩在他怀里。
“当然!不过,我现在得先去沐浴了。”
萧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温和放行。
公主府内,点了一屋子的油灯切也堪堪能看清楚一点的萧绢,气得脸色铁青。
她早就习惯了夜明珠的存在,现在这样,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
“该死的楚窈,本公主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她今晚才去找了母妃商量,就等着看明日母妃派去的人怎么替她报仇。
正想着,就看到了苏毅走了出去。
“驸马这是要去哪里?”
苏毅不想看她扭曲的脸,低头说道:“书房。”
说完,也不顾萧绢的呼喊,径直离开了。
“你回来!苏毅,今晚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偷偷去找白青禾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难怪今晚称病不进宫!……”
萧绢正骂的起劲,就看到苏毅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的目光莫名森然。
“青禾她是真生病了,公主胡言乱语也要有个限度!”
听了苏毅的话,萧绢却觉得刺耳极了,她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圆目怒睁,对苏毅维护白青禾很是生气。
“真生病?你怎么知道她是真生病的?你果然是去找她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装病逼着你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