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洪义这个酷吏的出现,让夏东尚看到了希望,都洪义每多抓一个人,每多破一户人家,夏东尚便高兴一分。
如今都洪义这个酷吏又抓人了,有了前面那么多铺垫,百姓们怎么还不敢反抗?就算不敢反抗,怎么还主动帮着酷吏的爪牙抓捕自己的同胞?
夏东尚也就是没看过后世心理学知识,否则现在肯定惊呼这些北安人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你没发现,最近街面上太平了不少?”
“我……叶天,你要羞辱我就直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夏东尚咬着牙说道。
在公共安全部的通缉之下,夏东尚这段时间如同过街老鼠,生怕露出丝毫马脚,哪有心情跑到街上去体察民情?
“你知道都洪义抓了多少人,破坏了多少家庭,可你知道,都洪义抓的是什么人么?”
“这有什么区别么?百姓们岂会在乎都洪义抓的是什么人?他们在乎的,只是都洪义抓了多少人!谣言是什么?越传越广,越传越邪门才是谣言,恐怕在民间,都洪义的形象早就被妖魔化了吧?”
“这你还这说对了,什么都洪义生吃人心,都洪义有件法器,可勾人魂魄,各种版本满天飞,朕还真佩服北安人们的想象力。”
“呵呵,石头被锤子多次猛击,爆裂之后碎片也能伤人,牛马遭受虐打,愤怒之下也会杀了自己的主人,北安人恐惧都洪义至此却不敢反抗,这群懦弱的废物,真是连石头畜生都不如。”夏东尚一脸鄙夷道。
“恐惧?北安人为什么要恐惧都洪义?他们把都洪义视为神明。”
“百姓畏惧瘟疫,就会去祭祀瘟神,担心蝗灾侵扰,就会去祭祀蝗神,可从未听说,太过惧怕某人,就将对方视为神明。”
“百姓们都很爱戴都洪义。”
“爱戴?”
“如今的北安,只是在形式上统一罢了,别说地方上生存着诸多权贵豪族,就算这梨沙城,天子脚下,依然是权贵们的横行之地。
对普通百姓来说,权贵们看不上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害,可权贵们豢养的家奴,甚至是家奴的家奴,却在民间作威作福,成为梨沙城一害。
天子昏聩,权臣当道,朝堂昏暗,地方吏治自然崩坏,上至梨沙城城守官员,下至捕快巡兵,各个只想捞钱,也就给城狐社鼠们足够的生存空间。
甚至古月那些跳梁小丑入境后,很多涌入城中的流民也敢无视法律,屡屡作奸犯科。
你一直口口声声要和朕抢夺民心,却连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没错,都洪义这段时间是抓了很多人,可在朕看来,这还不够。
接下来便要开始审案,该关的关,该杀的杀,不能有丝毫留情,就算杀出一片尸山血海,也在所不惜。
乱世要用重典,外有古月安宋群狼环伺,内有权贵处心积虑,北安没有太多时间,必须以最短时间内,解决所有问题。”
说到这里,叶天伸出食指指向都洪义,高声道:“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北安,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