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夫们听不懂对方说些什么,只能扭头看向唯一会古月语的平井理。
平井理早年曾跟着商队跑过三年去古月的商路,靠着自己的聪明,虽不会写古月的古怪文字,可说古月语还是没有问题的。
“军爷,刚才有狗要咬我,他们是帮着我……”
哪怕会说古月语,可平井理还是挨了一鞭子,这鞭子力道远比之前更强,直接在平井理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贱民!就因为爷的狗咬你,你就敢打爷的狗?知不知道,爷的狗,比你们这些贱民加在一起都金贵?”
古月人的蛮横,平井理当年跑商路的时候就见识过,如今又身处古月大营之中,自然不敢反抗。
连脸上的血迹都顾不得擦拭,平井理急忙跪在地上,“军爷,是小人们无知,不知道是军爷您的狗,求您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饶了你?呵呵,行呀,让爷的狗满意了,就饶了你。”
“军爷,怎,怎么才能让您的狗满意?”
“犯了错,求饶就是这个态度?来,给爷的狗,磕几个响头。”
看平井理迟疑,古月人又是一鞭子抽下来,恶狠狠的说道:“怎么,不愿意?”
“不,不,我,我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古月人从不把他们北安人当人看,面前这个古月兵卒杀了自己,也就是挨几句咒骂罢了,主官在乎的,也不是一个北安人的死活,而是失去了一个劳动力,一个两条腿走路的牲口。
不对,在这些古月人眼中,北安民夫还不如牲口,毕竟牲口数量有限,而北安民夫,想抓多少便能有多少。
想到家中老娘,平井理咬了咬牙,只能对着高久犬不断磕头。
高久犬再通人性,也不明白平井理这么做的意思,反倒误认为平井理的古怪举动是要挑衅,发出了阵阵低吼声。
看够了热闹后,古月兵卒大笑道:“哈哈,行了,站起来,你跑吧。”
“多谢大人,大人是饶了我了?”
“是呀,饶了你了,你跑吧。”
“大人,您,您让我跑?”
看到古月兵卒点头,平井理才敢确定,自己没听说,放自己走便是放走,怎么让自己跑?
古月兵显然看出了平井理的疑惑,不耐烦的说道:“爷的狗一天不咬人就难受,想咬你咬不到,就更难受了,总不能让爷的爱犬难受是不是?你跑吧,让爷的狗追。
追上了,咬死算是你倒霉,要是没追上,让你跑了,算你运气。”
自己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的出身,看着高久犬壮硕的体型和锋利的尖牙,平井理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军爷,别,别开玩笑了……”
“啪”的一声,鞭子再次抽在平井理身上,古月兵不耐烦的说道:“爷没心思听你废话,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不跑,那就在这咬死你!”
“三……一!”
平井理没想到古月兵这么卑鄙,不仅快速数完,还连“二”都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