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松闰馀的臭吹,叶天也懒得怼他,而是径直在悍卒们面前走过,侧着头,打量着路过的一个个的悍卒,还是不是捶打一下悍卒胸口,或是拍拍悍卒肩膀。
好好的一场下马威,却被叶天翻手之间,变成了一次临时阅兵,看的松闰馀双眼怒火越燃越旺,他们松氏还没效忠叶天呢,就摆出一副悍卒为他所用的架势,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走到一名悍卒面前,叶天看了两眼包扎的绷带,怒斥道:“松闰馀!这你便是你们对待悍勇之士的态度?连使用的绷带都不干净?”
“啊,古月军攻城甚急,城中官兵损失惨重,药物短缺……”
话还没说完,松闰馀就愣住了,他猛然察觉到,这事不对呀。
就算叶天是大周天子,可松氏还没效忠他,没成为他的属臣,摆出一副训孙子的架势,这合适么?
心中虽然不满,可想到叶天的身份,铁岩城目前处境,松闰馀只能将不满强压在心里。
“不错,不错,身染敌血,杀气沸腾,这才是悍勇之士,这才是国之干城!古月入侵北安,所有北安人都该拿起武器,抵抗外敌。
朕乃大周天子叶天,今日,朕便代北安公主,替北安所有百姓,先你们致敬!”
说完,叶天挺直腰身,对悍卒们敬了军礼。
松氏家兵没见过大周军礼,却也知道叶天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他们已经知道了叶天的身份。
这些家兵世代从军,为松氏效力,与其说他们是军人,不如说他们是松氏家奴。
来当家兵,无非是混口饭吃,过的比为松氏重点的佃户要好。
生杀予夺之权皆在松氏手中,古月攻城以来,松弓伦的确善待他们,可在此之前,松氏除了给他们钱粮军饷外,从没什么优待。
哪怕这次斩杀了敌军,他们能得到的,也只有钱粮,军官的职位,永远是松氏族人的。
谁都不是傻子,家兵们自然知道好歹,如今比松弓伦不知道高贵多少倍的大周天子都对他们致敬,让他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全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阵,才有人稍显笨拙的模仿叶天的动作回礼。
松闰馀自然知道叶天此举目的,知道任由他施展,后果不堪设想,急忙说道:“皇帝陛下,我松氏族长已经久候多时,请陛下入内……”
挥了挥手,叶天直接打断了松闰馀的话,“久候多时?怎么,松弓伦等朕,还等的不耐烦?在你眼中,他那个族长了不得,可在朕眼中,他远不如这些悍勇之士值得尊重!”
松氏家兵们不敢出言,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松闰馀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不等他继续说话,叶天便对着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家兵笑问道:“小伙子,你是怎么当兵的?”
十七八岁的家兵从没和大人物说过话,脸上满是紧张,在叶天眼神的鼓励下,才鼓足勇气说道:“我,我,我听说这旅人多,东西好卖,就拿着家里的枣子去官道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