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说了,不株连九族。”
“哼,就算皇上不株连,你就能出头了?老夫听说,你有个新绰号,叫愚公?”
之前得到漕兵哗变的消息后,临时驻扎在运河的近卫师立刻回援,大军突然调动,刚被雇佣的苦力们也跟着慌乱起来。
陆贤生怕有乱贼挑拨,没了近卫师的弹压,这数万青壮要是闹起来,可就一发不可收了,陆贤干脆直接下令,让苦力们去挖山。
这个活听着莫名其妙,可苦力们本来就是干活的,东家发话了,自然不会啰嗦,两万多人直接上了上,开始挖掘起来。
一个山包,又没矿产,让人们立刻想到了愚公移山的故事,只不过这里的愚公可没有任何褒义,都在嘲笑陆贤是个傻子。
“我女儿可以嫁给犯官之子,可不能嫁给一个傻子。”
说完,张亚涛站起身,他吞下一口茶,冲着陆贤就喷了过去,陆贤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茶叶渣滓。
“我呸,你应该好好看看自己这幅穷酸样,我这是让你好好清醒清醒,别成天想着和自己不着边际的事情,你今日要是来恳求当我一个下人我还或许能考虑收下你,毕竟我的身边还缺一个倒夜壶的,我看你,真是不知好歹。”
说完,张亚涛得意的背着手扬长而去,丢下陆贤一个人坐在那里,像是一尊木雕一样,脸上的水珠时不时的跌落在他的手心上。
婚事告吹,让回到工地的陆贤意志也消沉了不少。
“这次一共要修缮多少房屋?”
听出是皇上的声音,陆贤急忙转身行礼,“陛下,这次漕兵们只顾着抢劫,倒是没有放火,大多数院门窗户被砸碎,工程量并不大,只是收尸有些难度。”
“寮人把人头砍下来,血迹到处都是,要好好清理才成,微臣打算分区进行,临安城刚刚经过一场打乱,要是街头上突然出现大量青壮,怕是还没安定下来的人心要更乱了。”
“嗯,年纪轻轻,就如此稳重,难得呀,看来你父亲对你的教育,很不错。”
听到叶天提起了自己的父亲,陆贤的眼圈不由有些发红。
“在我大周,功必赏,过必罚,你立下大功,朕要重赏你。”
“陛下,微臣没立下什么功劳呀。”
“你还真是谦虚,要不是你急中生智,给工人们派了挖山的活,他们无所事事,再被有心人挑拨,一场民乱怕是无法避免了,到时候要死很多人,你功德无量,有功于社稷。”
“陛下,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叶天没和陆贤继续可以,而是指着远处,笑着问道:“你看看,那是谁?”
抬头看过去,陆贤急忙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会,才确定,“那,那是微臣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