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么做很冒险,万一不合沈妄的心意,惨的就是她。
沈妄眸色微沉,没有直接回答谢银灯的问题,而是径直朝她走来,那强大的气场,震得狂风暴雨纷纷自动避开他的身体。
他衣衫干净整洁,周身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
谢银灯虽说也没淋雨,但和沈妄泰然自若的神态比起来,自然逊色一筹。
毕竟,她是用灵力逼开的暴雨和狂风。
谢银灯仰头看着沈妄,视线从他精致的眉眼缓缓挪向那张薄而有形的薄唇,还有他绷紧的喉结。
他五官生得极好,就是脾气太暴虐,一言不合就动杀心。
要是他性格再温和些,身份再清白些,那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师傅。
谢银灯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压下心底复杂的旖旎念头,“师傅可是不满意?那徒儿这就去把他抓回来,任您处置。”
沈妄依旧沉默,手轻轻一挥,那落在她四周的屏障骤然消失。
谢银灯心道不妙,暴雨倾泻而下,将她从头淋到脚。
不过瞬息,她全身湿透。
寒风一吹,刺骨的寒意如附骨之疽,避无可避。
谢银灯白着脸,瑟缩地颤抖着身体,却不敢发出抱怨,还必须小心翼翼哄着眼前这位祖宗。
“师傅教训得对,此事是徒儿不对,不该擅作主张,将那人放走,还请师傅责罚。”
“您要打要罚,徒儿都没有半句怨言。”
可不管她说什么,沈妄都不开口,冷冰冰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她,好似已经看穿她所有伎俩。
谢银灯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眼见逃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牙说道:“师傅不妨说个明白话,究竟是打还是罚!”
见她失去耐性,沈妄挑起剑眉,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还夹杂一丝怒意:“谢银灯,本尊看你这一辈子的眼光都花在拜师上了!”
“论修为,那男人不如你,论脑力,他更不如你。和这样的人合作,你是嫌命长,还是本尊平日里太护着你,让你觉得生活过于安逸,想寻点刺激?”
谢银灯原以为会被沈妄臭骂一顿,可怎么也没想到,他骂是骂了,可内容却不太对。
按照他的意思,她和人合谋刺杀他的事情,还没有她合作对象能力强不强重要。
她尴尬地扯开嘴角,露出一副大受教益的表情,“师傅说的是,我往后一定好好吸取今日的教训,定不会再让师傅失望。”
沈妄眉眼含笑,语气却夹杂着一丝难辨喜怒的复杂情绪:“谢银灯,本尊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说你蠢?”
谢银灯发髻已经解开,又长又密的乌发被雨水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一身轻薄的衣裳也是如此。
她身材瘦小,被雨水浸泡过的长衫完美贴合她的身体,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展露出来。
再加上她那张透着妖艳的脸,活像一只会吸人精血的绝世妖姬。
沈妄落在谢银灯身上的眼神一紧,呼吸也沉重起来。
这丫头就是个大麻烦,一旦放她出去,就会祸乱旁人。
谢银灯意识到不对,扭头侧过身,避开沈妄的视线,气冲冲说道:“师傅,徒儿仪容不整,若是师傅要罚,也请允许徒儿先去换件干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