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绝对不能碰到拓跋烈的。
在草原上的那次交锋他就已经认清了拓跋烈的能耐。
这是和皇上,还有萧惊澜一个级别的对手。
以他的段位想要和拓跋烈交手,只怕还差一点道行。
因此,他才会什么也不顾,只是快速地往涿郡赶。
从这里到涿郡,也最多不过一日路程。
若是他们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的话,到了明日上午时分,就可以进入涿郡了。
此时,阿木古郎已经回头走了十多里路,迎头碰上了拓跋烈和他的扈从。
“将军,大王在前面!”
探子过来汇报,阿木古郎连忙从后军赶到前军,去见拓跋烈。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回雁关吗?怎么回来了?”
拓跋烈语气中有不爽,却并没有责备。
阿木古郎跟了他这么久,他还是很了解这个属下的。
阿木古郎做事向来稳妥,若不是有足够的理由,他不会违背他的命令,擅自回转。
“回大王……”阿木古朗右手放在左胸上,沉声说道:“我们的意图,被燕云人发现了。”
说着,把他在路上如何遇到有人劳军,又说了些什么话,如实向拓跋烈说了一遍。
拓跋烈一边听,一边眉毛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等到阿木古郎说完,他突兀地问道:“你说劳军的那个人,是个女的?”
阿木古郎微微抬了下头。
世人都说大王如何荒诞残忍,可阿木古郎却知不是。
可是他这次关注的点实在太奇怪了。
他在跟大王汇报他们的意图被燕云人看破的事情,可大王却在关劳军的人是男是女。
“是。”阿木古郎点点头。
他很聪明,知道拓跋烈从不会问无的放矢的话。
他既然这么问,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她长什么样子?”拓跋烈问道。
阿木古郎心头的重视又添了一分,回忆着当时凤无忧的样子,跟拓跋烈描述了一遍。
拓跋烈边听边皱眉。
若是长那个样子,那就不该是那个女人。
可是,那个女人向来狡猾,而且还会易容。
说不定,她是易容的呢?
可问题是,凤无忧有可能出现在北凉吗?
以萧惊澜那个小气鬼的性子,恨不得把凤无忧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拴在腰袋上,离他远一点他都受不了,又怎么可能让凤无忧到北凉来?
凤无忧被闻英出卖,又被长孙云尉带走一事,说到底是件十分隐秘的事情。
事后,上官幽兰一方碍于和慕容毅的合作,自然不会往外乱说,而燕云方面也对这件事情保持了绝对的沉默,只说凤无忧先一步离开了边关,只字未曾透漏她被人带走的事情。
因此,拓跋烈是根本不知道凤无忧现在不在萧惊澜身边这事的。
可是,听阿木古郎说的那种作派,又非凤无忧莫属!
这天下还有哪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面对着近万北凉大军面不改色,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
拓跋烈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你上当了!”拓跋烈道。
阿木古郎立时抬头。
“回雁关的守军什么也不知道,给你劳军的那个女人,是凤无忧!”
拓跋烈肯定地说着。
他没有任何证据,可是,他有直觉。
他野兽一般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就是凤无忧!
“怎么可能!”阿木古郎压低了声音,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见过她的画像,我把她的样子牢牢刻在脑子里,那个女人……”
他正想说那个女人绝不是画像上的样子,却忽然顿住。
不比较的话,自然不像,可此时把方才见到的凤无忧和他脑子里的画像两相比较,他却忽然发现,似乎,是有些熟悉的地方。
他一下反应过来,顿时懊悔得要死。
他怎么会这么天真,竟然被一个女人几句话就给忽悠了。
“大王,我现在立刻带兵赶去回雁关!”
他想要将功补过。
可是拓跋烈却摆了摆手:“既然是那个女人,那就算回雁关的人先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阿木古郎立时咬紧了牙。
他知道拓跋烈说的没错,凤无忧在拦住他的同时,一定会派人到回雁关通风报信。
“大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他不甘地说着,可却看到,拓跋烈露出兴味十足的笑容。
“一个小小的回雁关算什么?本大王,要捉住凤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