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中,蛛儿看着旁边一位千机堂的弟子说道:“你是说军中现已经传来不士气不稳的消息了?”
这位炼血堂的弟子点点头说道:“启禀帮主,确实如此,有许多风言风语说的真是难以入耳,属下实在不知是否应该禀告帮主!”
蛛儿哂笑,“随他们去,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帮主, 现如今不管是义军中后来投来的那些兄弟,还是原先丐帮的兄弟,现如今都已经是怨言四起,长此以往,到时候怕是弹压不住。”
蛛儿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位千机堂的弟子, 这位弟子被蛛儿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这位弟子瞳孔微微一缩,赶忙低头说道:“帮主,属下失言了。”
“知道失言就好!”蛛儿微眯眼神说道:“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我的营帐。”
“是!”这位弟子躬身退下。
在他退下的那一刻, 蛛儿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每天要处理如此之多的军国大事,还要与这些人勾心斗角,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嬴无垢这家伙撂挑子就跑,搞了半天是让自己来背锅来的。
她本以为这是她对自己的巨大的信任,没想到给她留下来的是一个烂摊子。
她不仅要去处理那些官商士绅而不引起各地出现民乱,同时也要应对这些军中将领,更是要治理好各个治下的百姓。
清查田亩,恢复民生以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堆在她的桌案之上,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即使这段时间她的成长飞快,可是也无法与心思各异的属下与各个首领将军窜起来的异心累积起来能相比的。
不管是张士诚一好,朱元璋也好,陈友谅也好,虽然对她是表面恭维,可是蛛儿知道他们背后所想的东西对自己绝没有好。
蛛儿恨自己是个女儿身, 就是因为是女儿身得不到底下这些人的认同,即使是炼血堂、百草堂以及千机堂虽然这些人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 可是也难免在底下阳奉阴违,甚至说自己的怪话。
有些事情不提也罢,说起来,蛛儿真的很生气,可这就是曾云风嘴里常说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现如今,她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随着战争进一步焦灼,双方互有胜负,人们仿佛看到了盛世的来临。
大元朝廷的疲弱之态,也被众多江南的官商士绅所看到,可是出于对自己身份的不信任和不认可,他们纷纷投向了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等人的怀抱,反倒是蛛儿手中可用的人才却并没有增多,只有些嬴无垢培养出来的人员。
想到这里,蛛儿不由得有些叹息,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可以像当年那位女皇一样慑服众人,可是现如今实行起来, 才知道这女人的身份究竟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阻碍。
她曾经是想过,如果自己是女儿身,这一切是不是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为什么就非得是个女儿身。
她更是羡慕当初的赵敏,如果自己若是有赵敏那样的心思,是不是就可以让这些人臣服于自己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