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爷看见倒在地上的马蓉,叹口气,说道:“你呀,根本就不知道舵主在想什么。”
“我与舵主相见于危难,也本是籍籍无名之辈,在舒城丐帮之中不过一个几代弟子而已,如今能得到这份殊荣全赖舵主。”
“舵主的心思你我难以揣测,他所想所虑的问题,可能比我们要看得远得多,我不知是谁在背后劝你如此,但是切切不可触怒舵主。”
“秦路马宁两人曾经也只是籍籍无名之辈,如今能在江湖之中有血手罗刹和冷面狂刀的称号全赖舵主的调教。”
“就连你马荣自己也未尝不是如此,咱们可不能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我丐帮如今这些年发展蒸蒸日上,有多少有多少吃不饭的穷苦人慢慢吃得上饭。”
“马荣啊,你曾经是污衣派弟子,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有个故事,我想讲给你听,曾经我家里有房有地,有田产,可是自从蒙古鞑子来了之后,我们一个村子100多口人,现如今就剩下我和富贵儿两个人,哎,现在我家的地全长得是草!一棵苗也不剩!”
“我含辛茹苦把富贵拉扯大, 中途又遇到了舵主, 本以为捡到一个病怏子,以后有的忙了,谁知道却是我生命之中的转机,更是我生命之中的贵人。”
“你看看如今, 丐帮几十万帮众, 可曾有吃不上饭之说。”
“舵主苦心孤诣,所为的是什么?难道他不比你看得远?把你脑子里那些忠君糟粕全部都丢掉吧!”
“鞑子的君主不是咱的君主, 不会替咱想!”树爷说着将他的胸口拉开, 上面一个巨大的烙印蜷曲的肉上赫然是一个字,“知道这是啥吗!”
“这个是烙印, 鞑子是想让我知道我永远是他们的奴隶, 所以在我身上烙了一个这!”
树爷树也坦然的笑笑,“当年也是我被鞑子抓去为他们养马,被他们称为马奴, 我天天吃的是什么?吃的连马都不如啊!”
“哈哈,你跟我说,鞑子能坐天下,鞑子可以让我们过好日子,我真能笑出泪来!”树爷说着满眼都是晶莹。
接着却是啪的一巴掌甩在马荣脸上,“这就是你说的好日子, 我看你真真的要去尝一尝什么是真正的苦日子。你出来要饭也不过才两个月就得到拯救。可是我当了多少年乞丐, 你知道吗?”
“足足40年,这40年,我尝尽辛酸,看遍人间冷暖, 最最清楚不过,谁真正把我们放在心上!”
“丐帮弟子大多数人并不是真正的穷汉懒汉, 而是因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因为没人替我们说话!”
“你拥有的东西,转眼之间就会失去, 你懂那是什么感受吗!”
“没有武力保障, 你什么都不会拥有,同样的, 如果我们今天向鞑子屈膝,你以为他们会原谅我们吗?丐帮的名字早已经被他们钉在了柱子上, 我们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只有不死不休!”
“现在的我们就好比手上还有个破碗, 还有根棍子, 平时还有碗饭吃,一旦按照你的想法,我们与朝廷达成共识,有可能不是碗没有了,而是来手上的棍子都没有了。”
“一个乞丐没有了碗,拿着双手接东西也可以吃,可是如果没有了棍子, 那些野狗什么的都会找上我们, 我们只能被吃。”
看着趴在地上的马荣失魂落魄的样子,树爷摇了摇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你好好想想吧,有些事情别人说再多都没有用, 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行。”
树爷说着就准备离开,忽然之间又顿住说道:“那个女人,处理了吧!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树爷转身离开。
另一边马宁追着曾云风的脚步跟了上来,曾云风双手背在身后,仰天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说道:“马宁你去让千机堂查一查最近马荣跟谁在一起比较频繁?我不相信马宁心思如此简单,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还有,那些人你去处理了吧,既然他们已经跳出来,就顺藤摸瓜,全摘了!”
曾云风说着伸手,马荣看着曾云风手上递给他的东西两眼放光。
“是!”马宁拱手气势汹汹地离开。
马荣失魂落魄地站起来, 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正当此时, 有一人匆匆赶到马荣身旁说道:“堂主, 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马荣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凑到马荣耳边说道:“马宁已经带人去处置俘虏奸细了,还抓了我们好些人!”
“什么?”马荣立刻反应过来,匆匆赶去,正赶到,看到一排排的人跪在那里。
“马堂主啊,饶我一命啊,我是,我是鬼迷心窍啊!”这人砰砰地磕着头,满脑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