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张本民让何部伟把剩下的饭菜保存好,以备查验,然后上报校方和警方,核对一下那几人到底是不是学生。
治安方面的事情学校很重视,保卫处积极配合辖区派出进行所彻查。
经现场查验,剩下的饭菜中没有发现毛发或沙粒,这一定程度上说明闹事的人是存心找茬,但是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毕竟还有偶然和意外,没准所有的饭菜中就有那么几根毛发和几个沙粒、还偏偏被那帮人给吃到了呢?
随后,小食堂广贴告示,征询当晚现场目击的师生,进一步查证闹事的几人是否为在校学生。
经过两天时间的排查,一切在预料之中,闹事的人并不是在校学生。学校保安也证实了当晚看到几人仓皇离开,坐上一辆在校门外等待已久的面包车离去。
接下来,就是派出所的事情了,他们应该追查闹事的人。
然而两天过去,毫无动静。校保卫处前去询问,被告知没法追查行踪。
张本民自然不会相信,让何部伟找学校施加压力,但没想到的是,学校也变得消极起来,说公安机关都查不线索,学校还能怎么着?
无奈之下,张本民找八字胡保安,了解那天晚上闹事的人撤走时更详细的情况。
八字胡保安很热情,帮忙问了周边的几家店面,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线索,面包车的车牌号。
有了这个完备的证据,张本民相信派出所可以顺藤摸瓜,查个水落石出,他让何部伟分别上报学校和派出所。
但是,事情总有蹊跷处,隔一天后,何部伟去派出所询问情况,竟被告知涉事车辆没法追查,根据提供的车牌号,查到的是一辆轿车。也就是说,那辆面包车是套牌的。
既是套牌,追查起来自然难度重重。
何部伟很是沮丧,不过也没办法。他又提出,根据对应的时间点,可以调取周围路口的监控,应该能锁定那辆面包车的轨迹,并追查下去。
接待的民警显然有点不耐烦,对何部伟说辖区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所里上上下下都在忙,人员特别紧张,你就为了食堂饭菜里的毛发闹个矛盾,值得搞这么大动静?
何部伟一愣,忙说他和食堂的工作人员都被打伤了,不只是闹矛盾的问题,再说群众利益无小事,怎么就不能得到重视和处理?
民警听了颇为玩味地冷笑一声,说没错,群众的事都是大事,不过凡事有个轻重缓急,让何部伟回去等着,耐心地等着。
“别等了,看来对方是有背景的。”张本民听了何部伟的述说,摇起了头,“你觉得有可能会是谁在找食堂的茬?”
“那还用说?肯定是原来的承包人,我们接下这个摊子,可以说是硬生生夺来的,搁谁身上能服气?”
“如果你猜测得正确,那我们是理亏了。”张本民沉思着,“这么说的话,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算是让对方出口气,咱们吃点亏就忍了吧。”
“忍是没有问题的,吃亏也不是头一次,能放得下。”何部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就此罢休,假如是一而再,再而三,那怎么办?”
“你耐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张本民皱着眉翻了何部伟一眼,“这事最多就是一而再,没有三。只要有第二次,马上就尽一切所能掐对方个半死!”
“那是不是要先摸个底,看对方到底有什么来路?”
“有必要,心中有数,做事不怵。”张本民点着头,“我先去找八字胡保安,通过他向那个叫章万树的副校长应该可以了解一些。”
这件事,八字胡保安没有很爽快地应承下来,他说之前就曾问过章万树相关信息,但没有任何收获。
张本民一琢磨也是,谁想把跟自己有利益关系的人向外吐呢,那不是增加自己的麻烦事么?
不过好歹得试试,起码可以传递个信息,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将不会再客气,没准还能触动到章万树,从而促使他向之前的小食堂承包人施压。
八字胡保安连连点头,说这没问题,肯定能传达到位。
果然,章万树有所惊动,但表现得不动声色,只是告诉八字胡保安,说事情还不一定吧,毕竟没有证据,不能认定就是之前的承包人所为,而且他还说,几乎可以用信誉担保,起码从今往后,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之前的承包人身上。
章万树这么说意思很明显,正达到了张本民的目的,间接作用于原承包人,让其不敢再轻举妄动。但是,张本民还不确定,章万树的话对原承包人来说具有多大分量,也许一言九鼎,也许一无是处,主要看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多少利益关系。
所以,防备还是要有的,而且原承包人要是再行动的话,多是会转入暗地,不会再明目张胆地挑起事端。
“转入暗地?”何部伟有点不屑,潇洒地弹了下烟灰,“偷偷打砸一番?”
“暗地里打砸没什么意义,就怕对方会搞群体性事件,比如投点泻药或其他有毒的东西,那对于食堂来说是致命的。”
何部伟听到这里打了个冷战,“是哦,要是一个不留神中了招,到时咱们还能干得下去?”
“当然没戏了,所以得赶紧预防,一定要主动应对,不能被动应付。”张本民道,“再投入点技防吧,增加红外线报警装置,隐蔽一点,晚上开,早上关。”
“也行,那花不了多少钱,安装起来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