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并不答话,小臂迅猛一摆,拳头砸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那人一声不吭,脑袋一耷拉,昏迷过去。
坐在后排的张燎一看,从另一侧推门而出,另一个也从副驾驶上窜了下来。一个从车头,一个从车尾,两下向张本民包抄过来。
“谁他妈吃了豹子胆?竟然敢这么狂地找老子的茬,不是送死么!”张燎恶狠狠叫着。
张本民不耽误半秒,猛一蹬地,跳上车引擎盖上,斜踢腿冲向跑到车前的家伙,踹中他的锁骨部位。
巨大的冲量之下,那家伙在失控的状态下横里飞出,落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然后躺着一动不动,哼哼不止。
这一幕,让已逼近的张燎有点发憷,他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张本民一身杀气,扭头迎上去。
眼见不妙的张燎转身就跑,张本民哪里肯定放过他?飞奔几步,腾空而起,一个飞脚踢中他的后腰。
张燎踉踉跄跄前冲几步,还没站稳脚跟,随后跟进的张本民又是一脚,将他踹了个狗啃屎。
“你想怎么死!”张本民跨上去骑在张燎身上,两手扳着他的两个耳根,狠狠地往地上撞去。
“鼻,我的鼻子”张燎哀嚎起来,“别,别打了,不知什么地方有所得罪,肯定是误会,什么都好商量!”
张本民撤身半蹲着,将张燎翻过来,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
此时的张燎,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疼痛让他近乎晕厥。张本民没停手,又连续猛捣几拳,他能感觉到,张燎的鼻骨已经粉碎。
“嚣张么,现在怎么蔫巴了?”张本民抓住张燎的衣服一提一放,发现他浑身发软,已经昏死了过去。
担心鼻部涌血倒灌,堵住气管窒息而亡,张本民把张燎侧翻了过来,保证流血尽量外排。
张本民还不解气,刚好,负责开车的苏醒了过来,拿着把扳手,推开车门,探出了腿。张本民立刻上前,猛一踹车门,将他的左腿夹住,顿时传来惨叫声。
停不下来的张本民,又用力反复关了几次车门,硬生生地将开车的左腿夹断,然后又将他拖出来,对着他的头部猛捶,“作威作福,打死都不为过!”
此时,躺在地上另一个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医院大门口,“救命,救命啊!”
张本民没有追上去,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他赶紧到路边骑上自行车,快速离去。
回到别墅,张本民有点亢奋,多日来的怨怒之气,似乎得到了点发泄。喝杯水,点支烟,情绪逐渐平息下来,是时候离开了。
背上帆布包,走出大门。
此时,别墅后面木材加工厂的噪声逐渐大了起来,又有运木头的车子来卸载原料。
货车是从外地送货来的,卸货后,不是要返回么?如果是走高速,岂不是正好搭一程?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两辆运木头的货车驶出了加工厂,早已守在路边的张本民爬上了后面一辆。
等到天色微亮时,已经顺利出城。
货车没有停留,直接上了高速,又过去半个多小时,在一个服务区停下。张本民听到司机“哐”地关上车门,然后相互招呼着去吃早餐,说吃完到车里睡一觉再赶路。
张本民没有动弹,这才没走多远,干脆也睡一觉再说。他从帆布包里拿出片面包吃下,又喝了半杯水,然后随心而睡。
不知过了多久,货车急刹,惯性将张本民推撞到车厢挡板上,他从睡梦中惊醒。
这里是个大型高速公路服务区,已近中午,很多客货车、私家车在这儿驻留,用餐、休息。
虽然无法确切判断货车行使的路程,但从服务区的名称上可以断定,已经离市里很近。下意识里,张本民陡然放松了许多,也下车转转。
阳光很好,舒展着手臂,感受到的是自由。走向餐厅,想吃顿正儿八经的饭,再享受下人间烟火。
一份快餐三块,两荤两素,外加一碗汤。放下筷子的时候,张本民再次盘算到市里后该怎么办,他想到了淮海路上的那家酒吧,当时跟章雨梅找来的人打架时,里面负责安保的中年壮汉刘二能给了名片向他发出过邀请,是不是可以去投靠一下?毕竟那种行当藏污纳垢的能力强,适合隐身。
想想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张本民决定到市里后,先去看看情况再作决定。
去市里,货车是不能再扒了,因为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张本民便把目标瞄准了兴宁牌照的私家车。
行动之前,张本民好好洗漱了下,刮了胡子。之后尽量找看起来粗犷一点的车子,那种车主应该多是大大咧咧的,豪爽一些,相对来讲容易带陌生人上路。不过,连续问过几辆都没有成功,有的说不方便,有的干脆就直接拒绝。
这事强求不得,得有耐心,但再有耐心也要考虑时间。两个多小时过去,一无所获,张本民有点着急,刚好这个时候,服务区的保安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