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榻穿戴好衣束,又用米粉遮了遮脖颈处的红痕,给自己有些红肿的双唇涂了消肿的药膏后,高笑笑方出了小筑二层,往一层走。
庄回说了,这几日他都是以她染了风寒不能出门为由应付那些来询问她情况之人。
是以一早起来浇花的徐锦云见她突然出来后,先是一愣,而后放下手里的花壶,朝高笑笑走去。
“笑笑,你这风寒是已经完全治愈了?”
妇人身穿最普通的粗麻青衣,一头青丝虽然只是用一根同色系束发带简单束着,周身干净清冽的气质却并不减。
面上之前有着的郁郁寡欢和憔悴,现今已被轻松和自在代替,光是看着她那张和善的面,便十分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高笑笑也不例外。
“伯母,您这是在浇花?我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
徐锦云这段时间对待她的确是没什么说的,几乎是有求必应。
对比起庄回,她有时候居然觉得她才像是徐锦云的亲生子嗣。
虽然不太理解原因,但这并不影响她接受徐锦云的示好并回赠给她。
徐锦云:“噢,那就好,你早膳可用了?庄回那孩子说是去往藏宝阁那边研制一种药材了,你是要去找他?”
“早膳的话还未用,不过我也不是很饿,义兄那边我的确是有要事寻他,您继续忙您的便可。”
但徐锦云哪里会让高笑笑饿着肚子去,说什么都要拉她过去,尝一尝她今早做多了的包子。
高笑笑没法,只能跟着徐锦云走,想着横竖现在时间还早,她晚些去也没什么。
也是到了厨房,她才发现一个问题。
那便是,为何庄回惯常用的那只碗,竟然一点水痕都无?
庄回这人有些洁癖,像吃完饭不洗碗的事情,定然是不会做的。
这只能说明,他连早膳都未用便去往药王谷藏宝阁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高笑笑在徐锦云欲要将包子放进端盘里的时候出声阻止了她,说是她要办的事情很急,能不能放进保温竹篓里带到那边去吃。
徐锦云表示,只要她能将早膳吃了就行,带不带走自然是随她的意。
一竹篓的包子装好,高笑笑临走前,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对徐锦云说了一句:“上次您做的那个红豆包子很好吃,义兄也吃了不少,下次有机会,我得向您学一学手艺。”
红豆包子好不好吃,她的确是没尝到,因为她的意识切换回这具ai身的时候,早已经被庄回都消灭掉了。
他能全都吃完,便说明味道不会差到哪儿去。
说罢,她便提着竹篓,青丝上绑好的绿蝴蝶丝带随着她踏出厨房门槛的动作纷飞起来,晃乱了徐锦云的眼,也让她脑内回响起的那句“义兄也吃了不少”更加清晰了些。
待少女的身影渐渐远成一个点了,徐锦云才抬眸去看厨房外那颗已经从碧绿色变为金黄色的银杏树,嘴里喃喃道:“可惜命运如此,我无法做那种自私之人......”
妇人的轻声呢喃,很快消散在清凉的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