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黑色房车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陈超目瞪狗呆的站在校门口,心中掀起层层浪花,他现在对江尧的身份简直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事实上江尧也并不知道这台车为什么会专程在校门口等着自己,此刻他坐在宽敞的房车内部。
不同于陈雨晴的甲壳虫,轮椅需要折叠起来放在后备箱,此时他连人带轮椅一并坐进车里,甚至还可以小范围的活动。
车内七八个不同风格不同年龄的美女,一见到他上来便立刻靠过来,一个个拿着酒水瓜果亲手剥弄好喂到他嘴边,一只只玉手揉肩捶背娇声细语,莺燕环伺,每一个都热情得不得了。
江尧哪经历过这种场面,立刻便招架不住,横竖躲闪都不是办法。
好在这车里的主人家会察言观色,发觉他不适应,轻轻拍了拍手掌,那些个热情的美女立刻退开去,老老实实的坐到两边。
隔着一张摆满果水点心的水晶茶几,江尧打量起坐在对面真皮座椅上的一个微胖男人,年龄四十出头的样子,他口中吐着烟雾,也正用打量的目光看向自己。
在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分别戴着一枚浸色的古玉扳指,和一枚鸽子蛋大小的血色玛瑙石。
哪怕江尧不懂珠宝玉器,也仍能看得出光这两枚手饰的价值就不可估量。
就连他手边的一根手杖都是贵金属打造,做成虎头的口中还嵌着一颗深邃的蓝宝石,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暴发户气质。
而刚才接自己上车的燕尾服老头,此时就站在一旁沏着茶,脖子上还系着一个领结,全然一副海归老管家的英绅做派。
江尧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个人,如此财大气粗的一个暴发户,和一个满头银丝却精神烁立的老管家,只要见过一面就一定会留下深刻印象。
“江尧同学,以这样一种贸然的方式和你见面实为唐突,不过请你放心,我们并没有恶意。”
老管家把沏好的茶轻轻摆到江尧面前,年近七十的身躯微微附下来恰到好处,既不逾矩也不会让人心生抗拒。
“我先为你做下简单的介绍吧,这位是曾董……”
“诶,什么曾董,江老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我一声曾哥也行……”
曾海生把雪茄摁到烟灰缸里,
直接出声打断道,
“这是我家的下人,不太会说话,你叫他老福头就行了。”
听到老福头的介绍,江尧的脑中一下子就想到南津市一个有名的珠宝产业……
而这位曾董一开口则显得格外江湖,即使是跟江尧相差着二十几岁,也能毫无顾忌的跟他称兄道弟。
这种人表面上很好相处,实际上他的嘴里你永远分不清有几句真心话。
江尧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套进去,心知对方专程找上自己,必定是有事相求。
既如此,他倒也不必怯场。
当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您跟我父亲的年龄相差不大,我还是叫您一声曾叔吧。”
“行。”
曾海生乐呵呵着道,
“你怎么叫着舒服怎么来,我都行。”
“那好曾叔,我就不兜圈子了,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江尧说话间,故作疑惑朝着车窗外面望了望,隔着防窥玻璃可以辩出,车子一路平稳的在往市中心去。
曾海生的脸色凝滞了一下,然后语气不经意的放低下来。
“实不相瞒江老弟,我是有一事相求。”
我管你叫叔,你管我叫弟??
江尧的表情微微古怪,不过倒也没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过多纠结。
“曾叔,我这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只是个双腿瘫痪的残疾,只怕能帮上你的不多……”
“不过你可以先说说看,就算帮不上忙,能给曾叔提提意见也是可以的。”
曾海生闻言,重新审视起了这个平静的少年,他这一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具备的心理素质。
事实上曾海生这几天所遭遇的事情,他自己也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今天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病急乱投医找上江尧来的。
从江尧上车那一刻起,曾海生就在暗暗打量着他了,一个瘫痪少年第一次坐上如此豪华的车子,还面对着一众美女的热情伺候,
可他的表情始终平静无常,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反常的现象。要么就是他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要么他就是一个极其善于隐藏的人。
犹豫片刻,曾海生一咬牙还是决定如实讲述,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江尧身上所表现出来的、远超这个年龄的镇定。
“我的家里似乎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
“江老弟,我知道你有能力解决!”
“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
说到这里,曾海生抬手示意了下。
老福头立刻从水晶茶几底下抽出两个黑色的手提箱来,‘咔哒’一声锁扣弹开,两个箱子里装的满满当当全是崭新的现金!
“这是2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