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率军南下时,闯破天是意气风发的,带着五千大军南下,沿途一路挟裹又挟裹了数千青壮,并弄到了大量的粮食。
他想着继续这么下去的话,等拿下了鲁山县城他们叔侄的大军突破万人规模是妥妥的,而且还是不缺粮的那种。
只要能搞出万人规模来,在东出的各部义军里也算得上是主力之一了,不敢说和高迎祥、李自成等人平起平坐,但是地位也差不到那里去了,再混一混说不准就能让十三家义军变成十四家义军。
但是现在,看着如今的惨像闯破天是直接绝望了。
这让他想起了去年同样在河南时所遭遇的惨败。
他去年带着八千多大军意气风发,结果遇上了好几千官兵主力,其中不少都还是榆林那边过来的边军。
对上边军为核心的官兵主力,当时的闯破天毫无疑问的败了,而且还是惨败!
八千多大军只剩下两千多人狼狈而逃。
然而,相对比去年的惨败比起来,现在更让闯破天感到绝望。
因为闯破天觉得,自己别说带着两千人撤退了,估计两百人都带不走。
经过几个小时的接触,闯破天也是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官兵,而是之前自己之前所轻视的伏牛山保乡营。
但是这支保乡营和他影响中的所有义军都不一样,说他们是义军更不如说他们是官兵。
甚至,这些保乡营和他所认知的所有官兵都不太一样。
眼前的这支敌军,和他以往遇上过的任何官兵都不一样,不仅仅是军服不一样,他们的战术战法诡异的很,让闯破天打起来几乎处处都难受的很。
对方明明兵力只有自己一半左右,但是却从头到尾压着自己打,自己的两次组织兵力反击都没能给对方造成什么损失,相反己方的反击兵力还损失惨重。
这些明明不是官兵,但是打发非常类似官兵,然而又不同于官兵的家伙,对火炮的运用简直超出了闯破天的想象。
他不是没有见过火炮,相反,他见的多了去,一些友军里就有不少火炮,甚至他自己麾下也有几门缴获来的轻炮,而遇上的官兵携带火炮的就更多了。
但是说真的,他还真从来没有见过那支军队能把火炮能用到这个程度的,仅仅是把沉重无比的长管火炮拉倒战场上用于野战,而且这些一看就知道是重炮的大家伙,在战场上还行动自如,这几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除了火炮运用诡异外,对面的这些保乡营在火枪运用上也怪异的很,他们的火枪手不是和其他官兵的火枪手一样分布在各队里,和刀盾手长矛手等相互配合作战。
而是直接集中起来,在长矛手的掩护下持续射击并造成杀伤,而且他们的火枪杀伤力还大得很,身披两层重甲都挡不住,和官兵批量使用的鸟铳都不一样,更别说什么三眼铳之类的火门枪了。
而当骑兵、炮兵、步兵的诸多变化都结合在一起后,也就导致了保乡营的战术战法和当代的明军官兵也好,义军也好都不一样了。
闯破天第一次遇上这种古怪的打法,连适应都还没适应过来呢,就已经死伤惨重,士气全无了。
如此情况下,闯破天预计能够坚守至少十天以上的营地,在仅仅三个多小时后就被突破,大量被打怕了的贼兵扔下武器,扔下盔甲以及一切阻碍他们逃命的东西,朝着后方跑去。
咋一看,漫山遍野都是贼军溃兵!
对于这些普通溃兵,王瞎子也没搭理,就盯着闯破天的哪一支骑马的溃兵。
一番追击厮杀后,闯破天也步了他侄子的后尘战死沙场。
临死之前,闯破天依旧没能搞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惨败了。
而这一场战斗,在闯破天所部主力溃败后就已经进入了垃圾时间,哪怕后续王瞎子带着骑兵追击闯破天不管胜负,都也影响不了这一场战斗的结果了。
倒是王瞎子自己对能追上并击杀闯破天高兴的很。
这也已经是两天之内,他连续两次带队斩杀了逃跑的贼军头领了,而且一次比一次的顺利。
“这仗打的,比吃饭都简单!”王瞎子看着前方大片崔头丧气,正在保乡营士卒的看押下的贼军战俘,脸上都是浮现了明显的喜色。